陆平川怒声说道,旁边的陆昊也是很久没有见到父亲这么生气了,面色也是有些紧张。
“怎么回去!你们是坐马车来的吗?”
陆弋淡然的说道,还没有左右的赵烨,听到之后,都不得不说一句:“牛皮!”陆昊也是面露惊色,这不卑不亢,甚至有些不屑态度的陆弋,还是自己那个沉默寡言、有些怯懦的庶子大哥吗?
“你给我跑回去!”
这陆平川本想发作,但想到母亲说的,也不好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发怒。他面色阴沉的跨上马,陆昊也不敢耽搁,立刻上马就跟着他回府了。
看着他们两个飞马而去,陆弋倒是觉得稀松平常。
“老弟!你可太刚了!”
坐在马车上还没有走的赵烨,在不远处喊道。
“这算啥!你先别走,载我一程!”
陆弋说着,立刻往赵烨马车上赶去。
“牛皮啊!你爹让你跑回去,你敢偷懒?你不要命了!”
赵烨大吃一惊。
“没事,他背后又没有长眼睛!再说,这么远了,有眼睛也看不到,你等会儿在我家附近放我下来就行了,不用到我家门口!”
这赵烨竖起大拇指,这二人就往回赶了。等陆弋到了大门口,这李老伯和小娟已然是在门口焦急的等着。
“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李老伯见到陆弋,连忙过来迎他!
“嗯,还没睡呢,你们两个!”
陆弋淡然一笑,显然是觉得没啥事一样。
“哎哟喂少爷,你可小心着点!侯爷和老夫人他们都在大厅等着,等会儿你只要好好认错,老夫人不会让侯爷下狠手的!”
“哦?哈哈哈!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陆弋笑着,就往大厅赶了。他进了大厅,老夫人和陆平川坐在正中间,周围的人一句准备好了藤条,陆昊面色疑惧的,还有一个女人,坐在旁边,想必是陆昊的母亲,林婉华。陆弋知道自己不受待见,所以每日除了和老夫人请安之外,也没去见过她。陆夫人一个老侍女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听小娟说,是陆夫人的陪嫁侍女,陆昊的乳母,叫李嬷嬷。还有一个人,正阴狠的笑着,自然是告密的宋来禄了。
“跪下!”
陆平川怒吼道,陆弋面色平常,缓缓的跪下了,神态却也不惧。
“你可知错!”
周围的人都盯着陆弋,神色各异。
“错?什么错?”
陆弋淡然的问道,这时候的这副表情,很容易让人觉得他很不屑。
“什么错!你个混账!日日教坊厮混,败坏门风,还写些淫词艳曲,搞得京城沸沸扬扬,你这是让我定国公府贻笑于天下!”
陆平川越说越激动,显然是真动气了。
“等一下!我去教坊喝个酒而已,去那里的,达官显贵,文人骚客,商贾名流,多不胜数!况且我不过是饮酒赏歌舞,又没有狎妓!如何败坏门风了?”
陆弋义正言辞的反驳道:“奶奶,我们家的门风家规,难不成连喝酒都不成?”
这倒是让这老夫人都说不出话来。
“再者,你有看过我写的诗词吗?什么是淫词艳曲!我写的诗那都是旷世佳作,京都之人,传颂的更多是我的才华横溢,冠绝京都!这些你知道吗?你有请教过京都才子学士吗?如何你连我写些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批评我是淫词艳曲!未免太过荒唐可笑!”
“你!”
满座大惊,连这陆平川也是惊讶大过愤怒。
“那些就是我写的东西吧!”
陆弋看着桌上的诗文说道:“拿过去看看,念出来听听!若是这京都之中,有人诗才能超过我者,我终身不进教坊!”
满座又是一惊,这是何等的狂言啊。这老夫人也没有看过,便拿着东西,一边看,一边念了出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老夫人微微一颤,不禁说道:“好诗!”陆夫人和陆昊也点头赞同,眼中惊讶却是更加明显,如何这小子,居然有如此才华。
又是一首:“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还有一首:“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
念到后面,陆弋已然站起了身。
“你!谁让你起来的!”
陆平川怒声道。
“这些诗还不够吗?有错便跪,无错为何而跪?”
陆弋不屑的说道。
“混账东西!纵使你写的东西不错,却用在了在教坊争席上,你还觉得有理了?”
“有句话说的好,‘英雄不问出处’,老爷子定国公当年也是出生毫末,但也为国家有开疆拓土之功。好诗就是好诗,跟我在哪里写的有什么关系?就因为在教坊里写出来的,能影响我的诗传唱天下,千古留名吗?”
陆弋又是回怼道。
整个大厅里,其他都没有说话,出了老夫人以外,其他都是不敢,而老夫人则是震惊之余,更多的是认同和欣赏!
“强词夺理!”
陆平川咬牙说道。
“强词夺理?哪一句是强词夺理了?”
陆弋好不退缩的说道:“你若是因为我和那些达官显贵、名流仕宦、风流才子、商界巨擘一样,去了教坊喝酒而觉得不悦,硬是想要教训我,我也无话可说!我还是那句话,我一不狎妓,二不过是挥洒诗才,传佳作于天下!我并不觉得辱没了家风!”
“你!”
陆平川起身就是要动怒,他是没想到,这陆弋居然敢这般顶撞自己。
“好了!弋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老夫人也总算是发话了。
“多谢奶奶!还是您通情达理!”
陆弋笑着就是凑到老夫人身边,一副乖巧的样子。
“但是你年纪还小,如梦坊毕竟是风月场所,还是要少去!这样吧,最近这段时间,就在家里好好练武习文,修生养性,把自己的武功和文采都往上提高一些。”
陆弋这一听,感觉老夫人打算从轻发落自己了,但感觉还是要争一争。
“奶奶!武功我也是勤加练习的,但是诗文不是锁在家里就能出来的!您看那些大诗人,都是在外游历,有所闻、有所观,然后有所思、有所想,最后才成文的,哪有憋在家里就能出好文的!人家还不是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吗?”
“哈哈哈!你这小子!如何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好吧,这事也就不怪你了,但是你得答应奶奶,要好好练功进步,教坊这种,必须要克制!”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