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对任何人下命令,甚至连眼色暗示都没有,顾子语看得很清楚,但是却从她的左右两边分别走出来四个女仆打扮的人,站定在离她五十公分远的地方,齐刷刷的对她躬腰行礼:“小姐,请。”
顾子语最后看了旷牧魈一眼,就跟着她们走了。
她一个字也没有说。她懂的,旷牧魈不就是担心她这脏兮兮的一身细菌含量太高,传播力强的沾染给了别人嘛。
也是,孕妇是应该紧张一些的,不然,万一生病了吃错了药生下个畸形儿怎么办?或者,更严重一点,一不注意弄出个一尸两命,她的罪孽就太深重了。
唐老师打小就教育她们要内外兼修,她其实还是挺善良的,自然,她就不会拒绝了。而且,她已经过了天真的年纪,不会像个白痴一样假装什么都看不出来,人家说“请”,那是给她面子,如果她给脸不要脸,就会变成“押”了。
这个地方给她的羞辱已经够了,她何必再自讨没趣?唐老师把她生下来,又不是让她来犯贱的,她要坚定的离开,不仅要离开这大厅,更要离开这座城堡,离开旷牧魈这个混蛋!
顾子语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走了后,那个女人也回到沙发上去坐下,她随意的挥了一下手,四周的女仆和隐藏在暗处的哨兵都撤退了。
旷牧魈这才问她,“你对她说过些什么?”
那个女人按了一下遥控器,墙壁上出现了一张巨幅照片,就是她发给顾子语的那张。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给她看了这个。”
旷牧魈斜着眉宇看了一眼,声音冰冷的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女人理所当然的说。
“你说得对。”旷牧魈认同这一点,“但是……”他也没有掩饰他的责备,“这个权利不该由你来给。”
“是吗?”女人不以为然,“我的意见和你不一样。身为三方帝国的女主人,这是我应该做也必须做的事情。”她眼眸里闪耀着和旷牧魈一样寒光,“不然,你难道打算亲口告诉她这张照片才是你接近她的真实目的?”
“是。”旷牧魈的眼神愈发阴暗,“我从未想过一直瞒着她。”他掷地有声的说。
女人掩嘴笑了,“你肯定?牧魈,你骗得了所有的人,但你骗不了我。的确,你可能会告诉顾子语一些事情,但我敢担保,那绝对不是全部,至少,你不可能在她面前提前柏寒辰这个名字。”
旷牧魈的脸色像是被人戳中心事般的难堪,阴冷的问:“有何不可?”
女人嘲讽的哼嗤了一声,“看来爱情的力量还真是伟大。所以,你现在能坦然面对柏寒辰的死了?”
旷牧魈没有说话,但是他握紧了拳头。
寒辰的死……他怎么可能轻易放下?
三方帝国的人都该知道,这是个不能提的禁忌,绝对不能提!
她竟然坏了他的规矩!
不仅如此,她还说了更不该说的话,“而且,她变成了残花败柳你也不介意?”
“旷莫欢。”旷牧魈终于发怒了,这是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注意你的说辞。”
“好像你真的没有放在心上。”旷莫欢颇为失望的为他鼓掌,“真是大度的男人。”她也为他感到遗憾,“在这一点上,女人的气量就小多了,不知道顾子语能不能和你一样不计前嫌,对你不离不弃。”
“你还做了什么?”旷牧魈隐忍的问。手上暴突的青筋无声的说明他在极力克制他的情绪。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帮你接了个电话。通话的时候我录了音,现在放给你听听。”
旷莫欢手指轻轻一点,宽旷的大厅里就响起了顾子语和旷牧魈的对话。
“旷牧魈……”是顾子语的声音,旷牧魈一听就知道她的情绪很不稳定,但是他却不为所动,至少......电话中的他是那个样子,他在她刚一出声就打断了她,“我现在还有事,晚点再打过来。”
他的声音也不对,有些急切,急切中还伴有喘息。
旷牧魈最开始还没有在第一时间里意识过来他的声音为何会是这样,直到后来又出现一个女人的呻.吟声,他才懂了。
“关掉。”他声若寒冰的命令旷莫欢,这些淫.秽的东西怎能入他的耳朵?连他都听不下去,顾子语又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难怪她听见他艰难的说下不为例时会是那样痛苦的反应,原来他的挣扎,她感同身受......她说的既往不咎,竟是指这通电话。
旷牧魈抑制着暴怒,粗声低吼:“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她竟然敢拿他的声音来合成这段音频?!她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旷莫欢听从的关掉了录音,她也把她的目的坦诚得十分干脆,“很简单,我要拆散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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