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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顾思的血才总算艰难的止住了。
六个小时后,顾思和顾子问的 DNA 对比结果也出来了,毫无意外,他们被确认是父子的关系。
顾子语面色苍白如纸。
突然之间,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顾思,她甚至不敢再心安理得的说一句:“顾思,我是妈妈,你感觉怎么样,膝盖还疼不疼?”
尽管她是那么担心他,不管他是她的儿子,还是她的侄子,她对他的疼爱都不会削减半分。
她想,她的感受只有莫思文能懂,因为不只是她失去了儿子,莫思文也是,他为顾思的付出甚至超过了她这个妈妈,他的矛盾一定也更胜过她。
可是,他们却只能在两个不同的地方,独自煎熬,独自难受。
顾子语知道她很依赖莫思文,虽然她曾以为离开他,她也可以坚持下去,但她现在才明白,没有他在身边,一个人面对一切,真的好难......
而此刻坐在飞机上的莫思文,心里也和她一样难过。
他不知道顾思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他的血止住了吗,还有没有危险?
他也不知道顾子语怎么样,她手上的伤有没有处理,她和旷牧魈,还在争吵吗?还有顾思的身份,顾家的人知道了吗?她们采取行动了吗?
他多想陪在她们身边,就算不以丈夫和爸爸的身份,哪怕只是一个普通朋友和长辈,也好……可是,他却只能带着一颗挂念他们的心,离他们越来越远。
莫思文的手里拽着一条项链,是他在顾思的书包里找到的。
这条项链就是顾思还没有出生前,他送给她们母子那对子母扣中顾子语的那一条。顾子语离家的时候什么首饰都没带,唯独带走了这个和他们的结婚戒指,并把戒指套在了项链上。莫思文明白她的意思,这是他们一家三口的象征。
几天前他从顾思的小书包里发现这条项链的时候还在想,难怪韩月然和沈瑶当初在顾子语家没找到,原来她把最重要的东西藏在她最重要的人身上了。
他也在想,他该挑个怎样的时机重新给顾子语戴上他们的婚戒呢?他还打定主意,不管是什么时候,这一次,他必须得警告她,“事不过三,你要再敢把戒指取下来试试?”
可是,他没有想到,原来事不过三,也可以指他没有第三次帮她戴上戒指的机会……
莫思文把他自己那枚戒指从项链里取了出来,套在左手的无名指上,然后将顾子语的那一枚和项链一起,装进了他最贴身的口袋。
他要以此来警示自己,他还是顾子语的丈夫,顾子语和顾思还在他的心里,哪怕他们不能再在一起。
除了顾子语和莫思文,还有一个人的心情也无比的复杂,就是顾子问。一个这么大的儿子突然从天而降,他内心的震撼可想而知。
虽然他第一次看到顾思的照片就在想,“这小子怎么这么像我?”,还在故作苦恼,“旷牧魈的儿子和我长得一个样儿,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难过呢?”
现在,他知道顾思其实是他的儿子,才是真正的苦恼他该高兴呢,还是该难过呢?
他这个一直处于缺席状态的爸爸,又该怎样和顾思相处,他都不知道该怎样向顾思说明他的身份,他能说得出口,“顾思,我是爸爸。”吗?还是继续像以前一样,说:“顾思,叫舅舅。”?
而他对顾思的妈妈,顾思的生母,更不知该作何反应。虽然他刚回到C市后的那几个月,也会常常想起她,但他从未想过再去台湾看看她;而家里发生变过后,他连想都不曾再想起过她。
对她而言,他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她怎么会为了他这样的男人,罔顾自己的生命,生下属于他的孩子。
如果不是旷牧魈说出真相,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顾思的存在,也不会知道,竟有一个花样年华的女人,为他而死。
顾子问木讷的站在窗户边,挪不开脚步。
顾子言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但现在这个时候,最难受的人还不是他,她对黎舒使了个眼色,让他看着顾子问,然后说:“我去看看子语。”
她说完这句话后,特地停留了几秒,给唐老师时间,反对或赞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