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吧,我把车靠边。”
去往县城的公路雾障很大,路面冰凝,我不得不将车停了下来,靠在路边开了应急灯。
“你在省医有熟人吗?”
“省医?”我很吃惊,“怎么,你生病了?”
“我……我没病,我有急事去北京一趟,我得请假,但警院那边要有证明才给我假,所以……”潘旋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你想请病假是吗?”我一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我想请你帮帮我!”潘旋的口气几乎在恳求,“童大哥,你就帮帮我吧,我记得你说过有个同学在省医工作,你就帮帮我吧!”
“这……”我略略迟疑一下,答复她:“我尽力吧!”
此刻,我还是想弄明白潘旋为何要急着去北京,究竟是什么事让她摒弃原则,托我徇私舞弊。因此,我在电话里闷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潘旋似乎猜出我的疑惑,于是主动给我解释了她北京之行的缘由。她的解释显得虎头蛇尾,我听起来似懂非懂,听完后我才大致明白她此行的目的。
很快,我联系上那位老同学,他在省医是个小领导,通过他的关系,给潘旋弄到了一张医院证明。这张证明固然有造假之嫌,但潘旋之前在省医有过病史,所以我的老同学帮忙也没有超出太大原则。
医院出具的证明上,病情的内容则是模棱两可,但足以让潘旋在警院含混过关。
可是,警院根据医院出具的证明,只给潘旋批准一个星期的假期,要求她一旦有了病情检查的结果,马上反馈给警院。潘旋在警院培训期间,她的一切行为和个人安全警院有一定的义务和责任。
潘旋行色匆匆,回到警院,拿着批复的假条,到教务处交涉了一番。然后,从宿舍里换了一件衣服,为了掩人耳目,她没有携带任何行李物品。从宿舍出来,她孑然一身直奔机场。
省城的机场在临近春运期间显得格外拥挤,候机室里人潮拥挤,但相比火车站台,这里没有那么繁杂和喧嚣。
刀莹莹站在机场门口焦急地张望着来往的出租车,终于看到潘旋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你怎么才到,飞机就要起飞啦!”刀莹莹嗔怪地说道。
“对不起!我办了点事。”潘旋说得不慌不忙,没作过多地解释。
“走吧,这是你的机票。”刀莹莹将机票递给潘旋,两人便混入到人潮中去,急冲冲地奔向候机室。
飞机很快横于上空,离开了这座古老的城市,径直飞往北京的方向。
这是潘旋第一次乘坐飞机,感觉有些如梦似幻。而且,整整一天,所发生的一切像极了一场恍恍惚惚的梦境——遭遇的事,见到的人,都那么清晰和真实,却又那么的迷离和陌生。
一切来得如此突然,如此仓促,她根本来不及对所有的事情作一次透彻的思量,对见到的人进行一场简单的熟识,她就被他们,不,被一个陌生的女孩毫无理由地带走了。
她说不清楚她为什么在整个过程中,就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没有一点儿可以推脱的借口——
潘旋隐隐地觉得,她已经被所发生的事陷进去了,祸福未知,前路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