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刚落,就见两名身着薄纱的俏丽女子款款自高台下方走出,每人手上都托了一个大大的银盘,银盘上各有一张金色的纸,纸上分别写着陈天齐与陆辰两个名字,两人身边还有记注的小厮,拿着笔与册子准备着。
台下人群听罢顿时笑了,这赔率有什么好赌的?这根本就不能称之为‘赌’钱了,谁要是压陆辰那就便如‘送’钱一般,所以人们一股脑的将钱都压在了陈天齐的名字上。
场面一度失控,所有人拿着手中金银或商行本票拼命的向前挤,纷纷扔进了手托‘陈天齐’的女子那里,最后女子发现自己根本托不住,只能由那些看场的大汉过来帮忙端着了。
见此情景,陈天齐看向陆辰的目光充满了嘲讽的意味,不过陆辰却不以为意,依旧面色如常。
足足过了两炷香时间,人们下注完毕,就在那记注的小厮要唱注时,陆辰对着台下那名端着自己名盘的女子招了招,那女子一阵好奇,不过还是走到了擂台下。
“三两银子,压我自己!”陆辰一笑,将怀中那几块碎银子拿了出来,扑棱棱的扔在了银盘上。
女子尴尬的笑了笑,摇着头走了回去,下方的人群见状差点笑出声,不过看到那林碧竹的秀眉紧拧的样子,终是憋了回去。
高台上的公证人见此也不由皱眉,这种一边倒的事情还真是头一次发生,不过见所有人都下完了注,随即沉声道:“公平起见,双方可以使用武器,但不可以使用法宝,请吧!”
随着公证人平淡的声音响起,陈天齐目光微凝,脚下一动,瞬间就来到陆辰身前,与此同时双掌向前一推就有气爆声响起,阵势无比骇人。
看台上的林碧竹暗中替陆辰捏着汗,陈天齐的厉害之处她早已调查过,明白此人修为高深只是其一,他修炼的功法却是极其厉害,乃是世间九派之一祁连山的镇魂曲,而眼前这一掌不过是他想试探陆辰的实力而已,若是陆辰连这一掌都接不下,那后面就不用看了。
“嘭!”
一声巨响之后,陈天齐猛然向前一个趔趄,跑了好几步方才站稳。
“什么?”
二楼看台上的雷盛忽然睁大了眼睛,半晌才向后边的家仆问道:“你们看见他什么时候转到陈天齐身后的吗?”
家仆一阵摇头,表示确实没看见,他们只看见陈天齐那双掌就要击中陆辰的时候,陆辰忽然不见了,紧接着又在陈天齐身后出现,推了他一下,没错是推,不是打,然后陈天齐一掌扑空劲力难收,再加上陆辰一推就差点摔倒。
人群忽然安静了,所有人眼睛都睁的大大的,以为自己刚刚看错了。
林碧竹的后背终于又靠回了椅背上,口中喃喃道:“很有意思……”
陈天齐站稳之后豁然转身,却见陆辰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再想到自己之前说的狂话,不由怒火中烧,手一伸,顿时一杆方天画戟出现在其手中,本就阴翳的面色仿佛染上了一层冰霜,咬牙间身上的蓝色长袍一时间无风自动。
“我刚刚就是试试你,所以不曾出全力,你却让我丢了面子,所以你得死!”
最后三个字陈天齐加重了语气,而后暗喝一声,手中方天画戟挥舞起来,呼呼狂风吹向四周,擂台周围的人群一时间只觉头发飞舞,衣衫飘飘。
陆辰也自然知道他是试探,所以刚刚也留了情面,否则到其后背的那一刻,就算不说一击击败对方,却也能令其受些伤。
紧接着,陈天齐的身形还是闪烁,忽而在左,忽而在右,就像一名醉汉站不稳身形,那杆方天画戟在其手中不断变幻着,似是敲鼓,又像是击钟。
‘咚,咚咚,咚,咚咚……’
钟鼓之声不断的传进人群耳中,而后陈天齐大戟猛然一收,狂风一时间失去了动力竟发出好似哭号一般的惨叫,定力不佳与道心不明的人此时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眩晕感极为强烈。
“这就是祁连山的镇魂曲吗?果然厉害!”
陆辰刚开始的一瞬间也有这种感觉,不过随着左腕月化石发出淡淡银光,体内那银色小龙低啸一声便将陆辰拉了回来。
不过仅仅就这一瞬间,那杆方天画戟就已经从空中照着陆辰以雷霆之势砍下,按陈天齐的修为,这一击怕有不下万斤之力。
陈天齐不想太过显露镇魂曲,因为这是他最倚仗的功法,但他又怕陆辰施展那诡异的身法忽然自原地消失,所以也只能先以镇魂曲慑其心魄,再以力破之,在他内心深处始终不相信陆辰的实力会碾压他,所以他便以为陆辰只是身法玄妙,只要破了身法,自然就能将其击杀。
可惜他错了,陆辰的身法自然是九龙封天诀中的龙无影去无踪,但这也仅仅是身法,并非是陆辰最为依赖的东西,所以就在下一刻,‘叮’的一声脆鸣之后,那杆方天画戟生生停在陆辰的头上三寸之处,而就在戟下,一柄锈迹斑斑的残破长剑稳稳横在那里,无论陈天齐如何施压,也无法再下沉丝毫。
随着呼啦一声,雷盛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仔细看向下方正在对峙的二人,心跳都不由快了几分。
“怎么会?”
陈天齐此时的心中一凛,要知道这方天画戟本就有百斤之重,而且此时是自己全力自上向下的劈砍,就算是一座山丘在下方他也有自信将其砍成两段,可对方仅仅是一横剑就轻描淡写的卸去了气劲,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