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鹏注意到,红茶倒出来的时候还冒着滚滚的热气,看起来是卡着时间准备好的。
再次为叶兹维列家的待客周全所暗叹了两声之后,庄鹏在宽大松软的针织刺绣沙发上落座了。
端起奶茶,呡一小口,味道还不错。茶几上还有其他的名贵水果、点心之类的,不过庄鹏对西方礼仪还算有点了解,知道这些是用来看的,不会有人吃,所以压根没有碰。
就这样,庄鹏有些无聊的等待了起来。
五分钟后。
会客室的门被忽然的打开了。
庄鹏赶紧起身,看向门口的方向。
打开门的是管家拉格朗季,他的身后跟了一个体态健硕的中年男人,男人留着短而精干的板寸式发型,长短合适的巴勃式胡须很得体的贴在他的下颌上,一身深黑色的丝绸暗纹服饰低调而又不失富贵之气。
一种精明强干、朴素有力的成功企业家的气质从男人的身上毫无遮掩的表现了出来。
“下午好,钱查德先生。”还不等庄鹏开口,男人就大步流星的向庄鹏走了过来,伸出了自己的手。“鄙人本·叶兹维列,见到您很高兴,犬子说阁下非常的具有智慧,我没想到您居然这么年轻。”
“下午好,叶兹维列阁下。”庄鹏赶紧握住了男人伸过来的手,又是一副稍微有些受宠若惊但整体上还算克制得体的神情,表演的几乎滴水不漏。
“先生请坐吧。”叶兹维列先是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走到了庄鹏对面的沙发前。
二人同时落座。
拉格朗季走过来,为叶兹维列先生把奶茶调配好,又把庄鹏的杯子给满上,然后恭恭敬敬的重新退出了会客室。
随着会客室的门重新关闭,室内只剩下了庄鹏和本·叶兹维列。
“下人的招待,先生您还满意?”叶兹维列先是尝了一口奶茶,然后大大方方的向庄鹏发问,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对调教下人这方面的自信。
“不能再好了。”庄鹏也端起茶杯呡了一口。“阁下家里的待客之道之周全实在是令人感到惊叹。”
“那就好,毕竟阁下可是我们家的贵客,犬子和我说他现在完全没有以前那种小偷小摸的想法了,实在是令人欣慰。”
“能帮助到约翰尼少爷,也是我的荣幸。”
庄鹏表面上不动声色的回应叶兹维列先生,但是暗地里注意到了一件事。
在门口的时候,管家对他治疗约翰尼盗窃癖的说法是“帮助他改正错误”,而自己面前的叶兹维列的说法则是“犬子说他现在没有以前那种小偷小摸的想法了。”
两人的说辞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没有把“小约翰尼的盗窃癖已经被治愈”当做是一个客观事实,而是采用了其他更巧妙的说法,这说明他们对“钱查德先生”的治疗效果还是完全存疑的。
“有件小事想问问先生,您说我家犬子的这个毛病,真的实实在在痊愈了吗?”叶兹维列拿起了糖罐,一边为自己的奶茶加糖,一边一副不经意间随口一问的样子。
“先生,您还需要糖吗?”问完了很是关键的问题以后,叶兹维列抬起了头,把糖罐递到了庄鹏的面前,真的是一副“刚刚只是随口一问”的样子。
“谢谢阁下,不过还是不必了。”庄鹏先是得体的拒绝了叶兹维列递过来的糖,然后看着对方,沉默了两秒钟。
“在深水城里能白手起家,地位显赫,果然不可能心思简单啊。”
他在心里这么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