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场中,信仰阿曼纳塔的人们却纷纷叫好!尤其是僧正职务的“薇丝兰娜”,眼中更是异彩连连。
基本上是任何时候,要取得别人的认可都并不用讲道理,只要说对方爱听的就行了。庄鹏研究了很多年心理学,非常的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我们往深里说……”
图穷匕见,他开始了真正的诱导。
“制订了强而有力的法律,安排了强大的执法、司法队伍,难道就能压制港口区的乱象了吗?”
庄鹏眼睛里的狡黠越来越浓厚。
台下人被他的疑问问的纷纷一愣。
“真正的犯罪的根苗,不在任何外部环境当中!一个真的有良知的人,是该知道的!哪怕是在绝境当中,二人被困,你也不能残害对方,来获得自己生存几率扩大的机会!”
“真正的犯罪的原因,全在心中!全在那些不知法懂法,不敬畏法律的人的内心当中!什么生存艰难、什么养家糊口不易,全部都不是冒犯法律的理由!法律就是法律!假如在特定的情况下就能僭越法律,那么就等同于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僭越法律!因为如果有这样的机会,任何僭越法律的人都会倾向于申辩!把自己的处境包装成‘特殊’的环境!这是人性本身的阴暗和卑劣所决定的必然!不除去人心中的卑劣!法律就不可能真正被所有人所遵守!”
庄鹏“激动”的咆哮,同时挥舞手臂,演讲的激情四射。
“而我的手法!我的能力!”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能够从根源上!祛除人心中的黑暗!只要我的手法能普及!任何!任何!任何的贱民!哪怕他们没有读过书,没有接受过教育!我们也能用最低的成本,在他们心中种下对法律的敬畏!这就是我的技法的真正未来!一个和谐、稳定的城市,一个没有犯罪的未来!一个美好到不可思议的费伦!一个大家都能赚大钱而不再害怕隐形亏损的世界!”
“啪啪啪啪!!!!”
掌声如惊雷响起!
庄鹏通过话术,把自己的技术和在坐这些商人、富豪的利益直接挂钩,由不得他们不激动!
演讲完毕,庄鹏轻轻扶胸,退了下来。
叶兹维列先生随即顶上。
这位富豪此时面色发红,兴奋非常。
作为庄鹏“一号病人”约翰尼的父亲,他对庄鹏“去除人内心的黑暗”的说辞有更深的认识,他清楚的认识到,假如对方的技法真的能扩大化应用,那么不会抱怨的劳工,不会监守自盗的管理人员,不会在远洋航行当中哗变的水手……
全部都唾手可得!(虽然其实不可能,因为庄鹏治疗约翰尼用了灵能,不是单纯用催眠术办到的,不过叶兹维列并不知道。)
“钱查德医生所描绘之前景,实在是令人振奋!”
这位富豪毫不吝啬的表达自己的赞美,以至于有些忘乎所以。
“犬子曾经有一些羞于启齿的毛病,虽然各位从来没有在鄙人面前提过,但是想必都是清楚的。”
激动到过分的叶兹维列甚至把自己孩子的盗窃癖都拿出来说事了。不过实际上,这件事在上流圈子里也确实算不上什么秘密了,只是所有人都不在他面前说而已。
“是钱查德医生!”叶兹维列的眼睛瞪的牛眼般大。
“治好了犬子!”
惊叹声!还是惊叹声!除了惊叹声,再也没有其它的声音了!
叶兹维列的话语,相当于证明了,庄鹏确实有“祛除人心中黑暗”的能力!
从这一刻起,“钱查德”的名字,深深雕刻在了在坐所有人的心中。
只不过,在这一大群狂热的商人当中,作为神棍的薇丝兰娜倒是异常的冷静,她看着庄鹏,若有所思的样子。
庄鹏也一眼就注意到了和狂热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的对方。
两人对视了一小会儿。
薇丝兰娜首先把眼睛错开了。
“期待与你的下次见面,会士。”
她的声音却在庄鹏的心底响起。
“我也非常期待,僧正大人……”
庄鹏非常谦逊的低了低头。
女孩随即起身,向在坐的绅士们告别,在一段颇为乏味的社交扯皮以后,总归是提前离开了。
庄鹏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提前走人,不过他也不感性趣,他只知道他已经成功的进入了深水城中上圈子的视野,这是大大的好事,他沉浸与暗喜当中,忘记了其他。
与此同时,海区。
这里是深水城最富庶的区域,七十八个贵族家庭基本都集中居住在这里,宽阔的主道足有十二马肩宽,华丽的车架和服饰优雅华美的行人与道路当中和两侧络绎不绝。
此时,一个老人正坐在道路旁边的一条长椅上,一边抽着雪茄烟,一边好像在暗暗思考什么的样子。
老人穿着一条朱红色的长袍,略微发暗,和塞尔红袍巫师会那种鲜亮的红色截然不同,几条硕大但不显得夸张的金饰挂在他的脖子上,上面满是细致的雕刻纹路和繁复的珠宝装点。
而在老人的身边,一只美丽动人的雌性月精灵姿势有些不雅的随意坐着,两人看起来已经交谈了好一阵了。
“薇薇安,看到你这些年过得好,我就放心了。”老者的脸上挂着微笑。
“劳伦斯,我当年认识你的时候,你才这么高。”薇薇安的手在空气当中七八十厘米的位置比划了一下。
“你现在说话反倒像我的长辈了。”
“那也好像没有办法呢……”老人一边说,一边苦笑道。
“我都已经快要老死了,而您,以您种族的标准来看,还那么年轻,你和当年比起来几乎没有变化。”
一人一龙,好像已经认识许多年了。
“你倒是变化挺大的,你当年甚至会舔从鼻子里流出来的鼻涕。”薇薇安捂嘴笑道,搞老人大窘。
“可是啊……”母银龙捋了捋耳边的细发。
“你现在和你父亲,几乎要一模一样,我都快分不清你们两个了……”
场面顿时变得沉重了起来……
“我父亲老年时一直念叨,他很珍重与您和马纳森阁下的友谊。”
老人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凄凉。
听到刻骨铭心的恋人的名字,母银龙也是眼神一滞。
“你说我们两个……”薇薇安挠了挠自己的鬓角。
“真像是两个一起参加葬礼的幽灵。”
“或许过几年,您也可以参加我的葬礼了。”老人一边说话,一边画了一个阿曼纳塔的圣礼。“到时候我那外孙女,还有他的后代,还劳请您的照顾了。”
“放心吧……”母龙伸出手,摸了摸老人的头,就好像在摸一个孩子一样。
“看在你父亲的份上,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允许他的后裔被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