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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头牛逼!”
看着倒下的男人,王一然呲牙拍巴掌。
“别贫了!”
老董摸出一根红绳,将男人的两根大拇指并拢,然后绑上红绳,说道:“妥了,你们俩该休息休息,人我带回去提审,有消息了再通知你们!”
“嗯!”
我自无不可,王一然则是抻了一个懒腰,说道:“那行,我和三哥就先走了,董头!”
“去吧!”
老董挥挥手。
“走吧,哥,咱哥俩喝点去!”
从楼里出来,王一然晃晃脑袋,发出几声脆响。
“行!”
我点点头。
从锦华小区出来,我们哥俩找了一个烧烤摊,痛快的喝了一场,回到店里时,已经是凌晨三点。
一觉到天亮,从床上爬起来,已经快到十点了。
洗漱完毕,我刚弄好饭,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是黄枫打来的。
“陈三,我手头上有一个活,你考虑一下,接还是不接?”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我问道:“这算是我们约定的第三个活吗?”
“不算!”
黄枫非常痛快的回道。
“不算?”
我多少有些意外,想了想问道:“什么活?”
黄枫介绍的活,没有一个简单的,就是不知道这次是什么活!
“我前天接了一个活,有点不对劲,需要一个缝尸匠,你要是能过来,最好过来一趟,钱上面好说,过不来的话,也没关系!”
“黄老大,这个活,是你接的?”
我本以为黄枫要介绍活给我,没想到他是想让我去帮他的忙。
“是!”
黄枫的回答很简单,没有强求,随我自己的意愿,我想去就去,不想去可以不去。
“能问一下,是什么活吗?”
我想了想问道。
黄枫在这么一个敏感的时候叫我过去帮他,我猜不透他的心思。
最近这段时间,我经历的事情有点多。
之前在通县,我和司徒卿被王家那位碑王截住,司徒卿在不得已之下,弄死了陈忠宇,我和司徒卿虽然没说什么,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
知道我俩行程的人不多,我这头,江野知道我要去见司徒卿,但不知道我要去哪,可以排除。
司徒卿那头,她虽然没说,但我能猜出来,黄枫多半知道她的行程。
这样一来,黄枫的嫌疑很大。
再加上灰三太和我说的那些话,让我更加怀疑黄枫,只是没有证据。
别看灰三太管我叫三爷,它那是看在江野的面子上,所以,它和我说的那些话,不是它自己要说的,极有可能是江野借着它的嘴,说给我听的。
这样一来,黄枫的嫌疑陡增。
最为关键的是,黄枫说过,为了点龙穴,他可以做任何事。
这让他的嫌疑更大。
而黄枫在这个时候找我接活,不由得我不多想。
即便如此,有一点可以确认,他不会杀我。
原因很简单,他还等着我替他缝尸。
“一句两句数不清楚,这个活你要是接的话,我把地址发给你,你马上赶过来,天黑之前能到,不接的话,我找别人!”
让我没想到的是,黄枫回了这么一句。
“我接!”
我琢磨片刻,还是决定接下这个活。
我很想知道,在即将点龙穴的这种关键时候,是什么活,能让黄枫离开滨城。
“好,我马上把地址发给你,你现在就往过赶,缝尸的东西都带上,化镇二符,有多少带多少!”
黄枫没多做解释,扔下一句话便挂断电话,那头似乎很急,隐约间能听到争吵的声音。
这头刚挂断,黄枫便发过来一个定位地址。
“玉岗镇万家屯……”
看着微信上的地址,我点了一下,将近六百公里的距离,全程需要七个多小时,怪不得黄枫会说,现在走,天黑之前差不多能赶到。
这个地方虽然没出省,可和滨城一个南,一个北,黄枫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
既然答应了,我马上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收拾好东西,我和褚思雨带着糖果立即上路。
车刚开出城区,手机又响了。
这一次,是老董打来的,审讯结果出来了。
昨天那个降头师叫王金林,南洋人,他的师傅,和蒋师是师兄弟。
他杀的那个人,是一个阴阳先生,两人因为接活的缘故,起了矛盾。
王金林的解决方法很简单,杀人立威。
这个立威,既是向滨城的阴行圈子立威,也是向刑者立威,他这次从南洋回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蒋师。
总而言之,这个威,不但没立明白,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结果,我总觉得怪怪的。
这个降头师立威的方法,给人一种脑残的感觉。
他那位号称天才降头师的师伯——南洋蒋师,都被镇压在迦南艺校,他凭什么敢立威,还是用这种耸人听闻的方法。
可审讯结果就是这样,我只能说,这年头脑子不好的人太多。
挂断手机后,我吐出一口气,笑着把结果说给褚思雨听。
褚思雨听了皱皱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你也觉得不对劲,是吧?”我说道。
“是!”
褚思雨点点头。
“算了,想不明白就别想了!”我说道。
一路南行,下午六点,天擦黑的时候,一个小村子出现在我的视线中,万家屯到了。
这一路,开了七个多小时,将近八个小时,时间比我预算的还要长。
一进村,我便看到在路边等我的黄枫。
“黄老大!”
我把车缓缓停下,下车和黄枫打了一声招呼。
黄枫的脸半阴着,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复,然后指了指车,说道:“上车,先去主家!”
“嗯!”
我点点头,回到车上。
“死者对我有恩,他家出事了,我不得不来!”
上车之后,黄枫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死者叫邓宇,今年九十九,这个年纪死的人,属于喜丧,可下葬没多久,他那三个儿家,便接连出事。
先是大儿子做梦,说自己家的房梁断了,结果房梁真的断了,把大儿子的小孙子砸伤了,人现在还在医院住着。
二儿子听说大哥家出了事,赶过来帮忙,听说梦的事后,说他也做了同样的梦,然后一检查,他家的房梁也快断了。
三儿子倒是没梦到房梁断了,自打他爹下葬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天天能梦到他爹。
话说到这,主家到了。
一个老头迎了出来,黄枫说这位就是死者的大儿子,今年七十三。
对于我的到来,老头脸上没多少欢迎之色,只是和我点点头,叫了一声小师傅。
和他一起迎出来的,还有两位,一个是中年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样子,身上带着一股熟悉的气息。
还有一个,是一个秃头黑胖子,也是四十左右,体型壮硕,可我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死气。
这两位,对我可没有好脸色,对黄枫,更是臭着一张脸。
我没说什么,安安静静的跟在黄枫身后,随他一起进屋。
我的身份,是黄枫的徒弟,而不是什么缝尸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