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场戏刚好结束,这次的笑场倒也无所谓了。
接下来开始下一场戏。
半夜,老赵睡的正香,突然一只手暗戳戳地伸过来,从老赵的上衣口袋掏钱,正准备离开,突然看到睡在老赵身边的工友正瞪着一双死不瞑目般的眼珠子,顿时吓的往后退了几步,不小心提到洗脸盆,闹出动静。
老赵惊醒,此人连忙解释道oS:
“撒尿,我去撒尿,你兄弟醒了。”
老赵转头看向工友,也被他这双死鱼眼给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一边用手给他合上眼,一边掩饰道:
“人家撒尿你看啥?睡觉。”
这场戏拍的很顺利,一条过。
接下来就该拍次日早上,老赵发现钱被偷的戏,这也就表示气氛变了,从夜戏变成了日戏,此时刚好雨也停了,但天色还有些阴沉,而屋里撤了灯光和遮住窗户的布帘,气氛上刚好和早晨相符合,一点都不影响拍摄,于是拍摄顺利进行。
老赵的钱丢了很着急,也很气愤,可是他却不敢报警,因为他背的并非植物人,而是一具死尸,这事儿不能让警察知道。
老赵想搜身,众人不干,老赵只能认栽,背上工友黯然上路。
这时,一辆大卡车停下来,冲老赵鸣笛。
老赵抬头一看,发现是昨晚上怎么都不肯拉他一程的孙虹雷。
正在疑惑时,却听孙虹雷道:
“上来吧。”
等上了车,老赵感慨不已:
“有意思,我这一分钱没有了,你反倒拉我了。”
孙虹雷反问道:
“为什么怕警察?”
老赵不想骗一个帮他的人,实话实说:
“他死了。”
嘎吱——
孙虹雷闻言猛地刹住车,一脸错愕地透过玻璃,看向躺在车厢里的工友,又匪夷所思中带着几分警惕地看向老赵。
老赵急忙道:
“送回老家,入土为安。”
狐死首丘,入土为安,这是自古以来都有的传统丧葬观念,用不着老赵过多解释,孙虹雷自然懂,他只是诧异于老赵的这种行为,却也能理解,当即便没再说什么,开车上路。
终于搭上了顺风车,一时心情大好的老赵忍不住哼唱起来:
“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代~虽然已经是百花开~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不采白不采~采了也白采~”
老赵越唱越高兴,索性来了一段二人转版的:
“记住我地情呀记住我地爱哟~记住我地心天天在等待呀哈~我在等待你回来呀~千万不要把我来忘怀呀~~~~”
嘎吱——
急速行驶的卡车突然停下,孙虹雷冷冷地盯着老赵一言不发。
老赵连忙道歉:
“对不起,我是不是唱的太难听了?我为了让你高兴……”
老赵话没说完,孙虹雷突然发了疯一样扑上来,一把揪住老赵的衣领子咆哮道:
“说,这歌你怎么会这么唱?谁教你的?”
老赵吓的语无伦次:
“我一直都这么唱,你咋的了?兄弟,你冷静点,我不唱了,不唱了还不行吗?”
谁知孙虹雷的情绪更加激动,他一把推开老赵:
“骚货!你这个小骚货!”
说完突然趴在方向盘上嗷嗷痛哭。
一米八几的汉子,突然哭的像个丢失了玩具的孩子,老赵整个人当场就……笑场了。
“噗哈哈哈……”
赵本三充满魔性的笑声,让好不容易来了情绪,准备大爆发的孙虹雷一秒破功,当场破涕为笑,跟着大笑起来。
孙虹雷这一笑,原本想止住笑的赵本三再度笑喷,赵本三一笑喷,孙虹雷也彻底忍不住,于是俩人笑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