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无痕垂眸看了看,并未退开她。
那人的眼神,实在是不讨人喜欢,一遍遍,藏着算计,来回打量着她。
感情她是个物件来着,仍人来回打量不成。
“哈哈。”那人忽然笑了两声。
“八百面前,与那把残月一同,被封在这结界中。如今,结界已碎,大了离了这里,那魔剑残月,那天下安生,与你何干,不是?”
阿尘眨了眨眼珠,这话里的意思莫不是,八百年间,墨无痕从不曾离了这里。
因为他,出不去?
可她抬眼瞧见的,却是他贯为清冷的面容,没有一丝神情。
可阿尘知道,他看似平静的眼瞳深处,定藏着刻骨的寂寞。
阿尘明白的,那种寂寞,六百年里,她曾无数体会过。
仿佛一个人活在这世间,即便身于芸芸人海,却只有她一个人,那般孤寂,那般戒备。
她想,清韵的寂寞,大抵也是这个样子的。却又有些不同,不比她,偶尔还能跟五儿讲些知心话。
若换成了她,独自一人在这山里活过八百年的时光,定会奔溃,乃至疯癫。
可庆的是,他还好好的。
阿尘紧紧拽着手中的,难得的沉寂与安分。
墨无痕垂眸,岂会不知她眼里的神情代表着什么。
同情,怜悯,可这些,他从不需要。
他上前一步,衣袖离了阿尘手边,搅得她微微一顿,却仍旧安静的在他身后站着。
“怎样,若丢下那把残月,还有她。”说罢,抬手指向他身后的阿尘,眉眼微眯,藏着精明与算计。
墨无痕亦眯了眯眼眸,面上多了几分冷意,嘴角的笑带着讥嘲。
来头不小,连这丫头背后的秘密都猜出了大半。
一切不过转眼,他接着道,嘴角微扬,带着几分势在必得。
“你便得以自由,又何苦背负着不属于你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