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妮完全不顾一帮人看着她的眼光,拉起小强就跑到外边草坪和花圃那儿去了。
配电箱房间的租客正好从外面回来,从后院草坪上拉门进来,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些目瞪口呆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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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馆外边的停车道上,一辆轿车发动着,王老伯和老伴正把做好的整只烧鹅递给驾驶位置上的一个华人女性。整只烧鹅被锡纸包裹,装在一只大塑料袋里。
老两口千叮咛万嘱咐对驾驶的女人说着什么,大树在傍边看着这一幕。
很快车窗摇了上去,围在车窗前的两位老人让开,车子倒出车道,转向正路,扬长而去。
站在车道上的老两口目送着车子离开,两人试图向车子挥手,但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又有些羞涩地放下手。
大树走了过来笑着对他们说:“老伯,大妈。刚才,是你们女儿吧?”
王老伯:“是的,是的,我闺女。”
大树:“你们俩就这么一个宝贝吧?”
大妈:“是啊,是啊,从小就娇生惯养,现在她大了,也成家了。移民到这儿来,唉,不一样的环境,不一样的吃食,不放心啊。看我们家老头子多心疼她,她喜欢吃烧鹅,到哪儿都亲自烧给她吃,自己都舍不得。”
王老伯:“唉,咱们到哪儿不能吃着,干嘛要跟闺女抢?”
大树:“老伯,大妈,你们没必要这样。多伦多有很多华人,光华人餐厅就有两千多家。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一年才365天,你要是每家吃一天,要连着吃也要五年了,其中大部分还是广东餐馆,要吃烧鹅,那到处都是,还用着您自己费事吗?”
大妈:“唉,谁说不是呢!这老头子就是发贱,非得要亲自烧给女儿吃才行。”
王老伯分辨说:“她就是喜欢吃我亲自烧的这口,我还烧得动,当然要亲自动手了,就是买鹅的路太远。西人的超市不卖鹅,他们只有鸡和火鸡,那种烧出来不好吃。”
大树:“要是这么说,王老伯您索性住到女儿家不好吗?随时随地烧给她可口的饭菜。干嘛要住在这里?交通多么不方便。”
本来老两口谈话的兴致正浓,一听这话,立刻不语,收起了笑容,匆匆向大树摆摆手,转身就离开了,留下大树怔怔地看着他们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