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错在不该对姐姐不敬,我向姐姐赔礼道歉,我磕头,我……”
“还有呢?”
“没,没有了?我真的不知道……”
月遥轻笑,把银狼叫过来,“你确定没有了?”
银狼一掌拍碎了杜寰的脚,而后逐渐从他的腿往上拍。
血肉骨头被拍扁混合,血糊糊的。
杜寰叫得凄惨,然后一边鬼哭狼嚎一边把自己干的事都抖落出来,连七岁尿裤子都说了。
欺侮杜家的婢女,强占无权无势的小修士,给杜鸿泰戴绿帽,甚至和杜鸿泰的女儿有关系。
连月遥都要感叹一句:杜家不大,创造神话。
“知道错了?”
杜寰哭得涕泗纵横:“知道了!我知道错了!”
她招呼连翘,“来,翘翘你说,他错哪儿了?”
连翘摇摇头:“为人主,不会有错。”
“哦,这样啊。”
月遥笑了笑,又问,“那你与半夏又错哪儿了?”
连翘抿了抿唇,“为人仆,对错由主人定。”
月遥笑了,“时也,运也,命也。”
连翘重复着这一句,竟然笑了。
那种笑意只让人觉得苍凉。
月遥搓了搓她的脸,“小孩子还是不要这样笑了,建议像我学一学反派的桀桀怪笑。”
她转身走到杜寰身边,阴森森地笑。
“桀桀桀,落到我手里,你算是撞上刺猬了!看我扎不扎你就完事了!”
她双手中骤然出现数不清的长针,足足有手掌的长度,每一根都闪烁着寒光。
杜寰吓得一下子晕了过去。
月遥撇嘴,把针都扎他脸上了,“啧,真无聊,不经吓。”
她走到连翘面前,问道:“你想杀他吗?”
连翘抿着唇。
许久才开口:“想。”
“那么现在,时来运转,他的命归你处置,很合理吧?”
月遥笑着自问自答:“合理得不得了。”
她拿出一柄匕首,塞到连翘手里。
又拉着她的手,来到杜寰面前。
“看见这里了吗?这是人的脖子,从这里刺进去,避开骨头,然后割断这里,他就会死哦。”
连翘的手有些颤抖。
匕首的冰凉仿佛要从掌心一路传到心脏,但是却有一双温暖的手包裹着她的手。
连翘记住了她刚刚描画的路径。
她将匕首刺进去。
像在切割猪肉一样。
他也是畜生。
连翘咬着牙,手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她用力割断了杜寰的脖颈。
好半晌,她跌坐在地上,像是失神。
可眼睛上那块布条却被眼泪浸湿,有泪水顺着她的脸庞流下来。
“我的姐姐……是被他害死的。”
“他欺侮姐姐,姐姐没有说出来,其实说出来好像也没有用……”
她们只是奴仆,命贱如草芥。
“她后来一直忧虑,然后生病了,后来被五小姐寻了由头打死。”
“我的姐姐已经死了……”
连翘仰头看着月遥,“是不是?”
像是在问月遥,又仿佛不是。
月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你这么聪明的人,明明早就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