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成功了?”陈安宇捂着脸,忍着一巴掌拍死脸前人的冲动。真是丢死人了,还真的是土匪。
“头套啊。”榭榭说,“我的‘别人都有系统只有我的系统可以作弊’头套研发成功了。我们可以随意修改德育分还不被系统察觉,我们可以毒死所有人,然后一个防毒面罩都不给他们!我看到了!到处都是!到处......真的都是......”说着,榭榭忽然倒在了地上。
“等等,你说你的‘别人都有系统只有我的系统可以作弊’头套研发成功了?”
“我说了我会成功的。”榭榭整个人倒在地上,四肢抽动。
陈安宇还对着天思考这个又臭又长的名字,浑然不觉榭榭已经倒下,他轻飘飘地倒下,没有一点声音,暗地里好像被人用棉花拖住了一样,一点一点倒进了一片迷雾中。全程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陈安宇依稀想起来,是有那么个东西,不是土匪的面具。
“榭榭,十万......百万,不,十个亿!把德育分加到十个亿,我们现在去把古拉斯的宿舍楼买下来,让他滚出去风餐露宿,再让他用羽毛挠自己的脚底。”
陈安宇兴奋地大喊,同时把滚到他脚边的头套戴上,头套从他的头上摘下来——感觉一阵闷热,总觉得不对劲,德育分也没有增加,他要问一问榭榭。红色的警报瞬见充斥眼前。
面对眨眼之间发生的变故,陈安宇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反应,注意到了一点点被迷雾吞噬的榭榭。
榭榭双目瞪大,正口吐白沫,他的半个身子已经进入了迷雾中。
陈安宇连忙冲上去抓着榭榭的手,眼前出现无数个黑色的叉叉,脑袋里全是尖利的警报声,雷达上显示的无数红点正朝着他们飞速靠近,所有系统选项在这一刻沉寂下去,显示无法使用。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陈安宇的脑袋里只有拉住榭榭,因为是榭榭发明的头套也只有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拼命地抓住榭榭的手把他往迷雾外拉。但是很快,他也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叮”
“叮”
“叮”
“叮叮叮叮叮叮......”
陈安宇的脚底下出现了一团迷雾,迷雾较于榭榭的,更黑更深,更像是一团黑洞。
下一秒,陈安宇听到德育分暴涨的声音在他的脑中响起,和钢琴键被人捣乱一样,发出极其难听杂乱的和弦与谱曲,在脑子里横冲直撞。他明白为什么榭榭说他成功了,那时候他已经倒在了地上。可之后会发生什么呢?
渴望富裕的暴发户一直等着房子拆迁的这一天,现在这一天真的到了。他已经沐浴在施工队轰天的炸楼声中,开开心心地蹲在一块小土包上,看着长达八位数的合同笑得合不拢嘴,数钱到手软。但炸楼声让他一阵迷茫,巨大的铁锤贴着他的头顶飞过,吓得他直哆嗦,脑袋里一片空白。
陈安宇现在就是脑袋里一片空白,除了叮叮叮不断的提示音,琴键停止的下一秒,一切就像镜子裂开一样。
陈安宇下意识起身撒了腿,身后的迷雾吸里非常的大,来不及跑他被吸进去,眼前榭榭越来越小,意识和身体仿佛被吸入了另一个时空。
他想要爬出黑暗,可惜什么也摸不到,眼前闪过一串字符。
那不是琴谱,而是......更乱的东西......
一切黑暗如烟雾吹散般结束,等到周围一切安静下来时,陈安宇感觉身体的血快被抽空。他躺在一块水泥地上。
陈安宇爬起身,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抽血的后遗症让他忍不住眼前一晃。
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是哪里……
陈安宇在街口站定,他的周围挂着几个红灯笼,旁边是个葱油饼店,还没到校园祭,怎么会有葱油饼店......里面的厨师在擀着面皮。几个中国人正等在店前,等着饼熟。
吆喝声四处都是,他孤零零地站在街口。这种感觉就像是大夏天的在操场躺平,侧着头看着远方的足球架,空气扭曲了足球架,视线一片恍惚,充满了虚假和魔幻感。如置身其中一般,想要躺下,闭了眼一下子死了算了,就这么睡过去。
陈安宇看了眼打扮陌生的众人,脑袋里到处都是乱码。
刚才发生了什么,榭榭把头套戴上去了,然后自己把头套也戴上去了,然后......然后自己就消失了到了这里?
他捋了捋空空一片的脑袋,一些记忆才逐渐恢复。他想起了是榭榭说那顶头盔研发成功,自己戴上去,研究确实成功了,他的德育分貌似不断地暴涨,可之后出现了一个类似黑洞的东西把他吸了进去,现在到了这里。
那么这里是哪里?
这些人又是谁,为什么没有穿校服,不怕扣德育分吗...
纪检组那群小贱人的样子还在,说明他还没有死,至少孟婆汤还没喝。前边的店铺也不像卖汤的店,老伯伯也不是老阿婆,看着也不像她丈夫,也没听过孟婆有个老公啥的。
总之,这块地方是他在德育分满后才到的,还可以确定不是在学校,他需要静一静。
陈安宇坐在长椅上,莫名的燥热让他脱去了校服外套,这儿可没有空调,刚才在卡希尔还下着大雨,这鬼天气忽然就变热了...一个穿着雨衣的怪家伙靠过来,他有六根手指,每根手指上戴着不同颜色的戒指,锃亮发光。他拎着一袋葱油饼,在陈安宇最需要找人问一问“这里是哪里”的时候,他如约而至地坐在边上,还举着一个电风扇,总有一种带着目的偶遇的感觉。
面对这位突如其来出现的神秘人,陈安宇不认识他。他顺着电风扇电线看去,发现插头偷偷插在葱油饼店的插座上,也不知道老板知不知道电被偷了......
不过真凉快啊......
他看到陈安宇孤零零的坐着,自来熟地靠过来坐下。原因是看见了陈安宇身上穿的校服。
他看到了被陈安宇脱掉的衣服。
那个人打量陈安宇的眼神从熟悉变成了肯定。想必学生已经在风扇下凉快了不少,他开口,“你是卡希尔的学生吗。我看你刚从学校里出来。”
陈安宇刚要开口。“不是。”
“我们专杀龙,卡希尔的学生,要不要和我合作。我代表均衡诚挚地邀请你。”教徒一把抓过他的手握手。
“最近海岸线那边不太平,会长让我们多多帮助你这些刚毕业的学生……”
“看看这个。”
“在杀龙之前......你们那儿出来的全是孤儿,我想有很多华人乐意收留你……”
“这个怎么样。”
“我只收你百分之五的佣金。”
“剩下的全给你,你只管同意就行。”
均衡教派的人自顾自地把一个上了岁数的女人照片拿出来,放在了陈安宇手上,背面有她的联系方式。他一脸期待地看着陈安宇。
陈安宇看着照片,又看了看周围……这家伙劈里啪啦地说了一堆话,除了前面说他是卡希尔的学生和他的自我介绍以外,后面一句话也没听清。
“你说你是均衡教派的人。你认识我?我们为什么要合作?”陈安宇老练的口吻一看就是语文课没少被老师点名做课前提问。
“均衡啊。我们和卡希尔从来是深度合作。”
“没听过...”陈安宇一脸迷茫,不过对方既然知道卡希尔,语文课代表也当得称职,那问个问题应该没什么,也难不倒他,大概...
陈安宇本想问问这里是哪儿,可均衡教派这个名字他有些熟悉,以前在学校听老师提起过,就是忘了是在哪里听到的,也忘了老师提起时候的表情,究竟是不是个好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