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娴儿躺在床榻上,身边只有瑶儿一个丫鬟,房间里面异常安静,死一样的寂静。
瑶儿看见沈长歌来了,她站起来,道:“大小姐如何来了这里?”
沈长歌的目光越过瑶儿,直接落在殷娴儿的身上,她略微扬起唇角,道:“听说你没了孩子,我特意来看看。”
瑶儿默然站在一旁。
殷娴儿睁开眼睛,瞥了眼沈长歌,她就知道此人来定没有心怀好意。
“沈长歌......你是来幸灾乐祸的吗?”
沈长歌也不否认自己的意图,她来这里,就是来羞辱殷娴儿的。
“如你所言,我的确是来看你笑话的。”
殷娴儿气得浑身发抖。
沈长歌却气定神闲,兀自落座在殷娴儿面前,她环顾了一下周围,颇有几分人走茶凉的滋味。
“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些话,想单独谈谈。”沈长歌看了眼瑶儿和小五。
二人退下,将门掩上。“是。”
......
沈长歌仔细一看,不过一个月的时光,殷娴儿整个人都瘦成皮包骨的样子了,哪里还有半点从前容光焕发的姿色?
殷娴儿撑着床沿,抬起头来,道:“我没什么想和你说的,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她没了孩子,许氏和沈易都没有过来探望,唯独是沈长歌来了。可是她心知肚明,沈长歌是故意来折辱她的。
沈长歌从来没有把殷娴儿当做自己的敌人,因为殷娴儿还够不到那个资格。
可是,沈长歌不能容忍,这个愚蠢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对她心怀敌意,所以她一直在等着殷娴儿作茧自缚,自寻死路。
终于,这场戏要唱完了。
沈长歌不是一个仁慈的人,她就是喜欢看着自己厌憎的人一个个下场凄凉。
她冷不丁说了句:“知道你为什么会沦落到如斯地步吗?”
殷娴儿的唇瓣在颤抖着,问:“你什么意思?”
沈长歌的声音缓缓而来:“父亲早就知道你与旁人偷情才有了这个孽种,所以,是他在暗中毒害了你的孩子,你的春秋大梦该醒了。”
听到这句话后,殷娴儿的脸大为失色,她根本不敢接受这个事实,“不可能的,他......”
殷娴儿自认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不可能有人会知道这件事情的。
沈易怎么会知道?他......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沈长歌骤然一个挑眸,不疾不徐地叙述着:“当初秋笙为了争宠,给父亲下了茵曼草之毒,那毒,会导致男子不育。从你怀孕的第一刻起,父亲就知道你背叛了他。”
殷娴儿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她一脸不可置信,沈易竟然没有了生育能力?那这么多天以来,他一直都在冷眼看着她做戏吗?
天啊,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殷娴儿自己不知道,她还傻乎乎地沉浸在自己的计划当中。她是多么可笑的一个人......
沈长歌心里嘲讽:殷娴儿也不想想沈易是什么人,那是从一介贫民爬到一品太傅之位的人,他经历了多少权谋算计,又怎么会被一个后宅女人所骗?她想夺得沈府家产所使用的伎俩,在他面前就是班门弄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