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忍,北莽不能忍。
……
滨海畔。
韩世孝蹲在一块石头上,叼着烟,关掉了视频直播。
他明知今晚只是一场表演。
可他表演的很传神。
凶神恶煞,目露寒光。
吓得皇家兄妹差点吓尿。
夜晚的海水,冰寒刺骨。
微咸的海风,肆虐着湿透的肌肤。
当韩世孝给小弟打了招呼,示意把人捞上来时,不远的黑暗处,突然响起一把寡淡而冰冷的嗓音。
“就这么晾着吧。”
黑暗中,走出一道身影。
他四十来岁,气质阴鸷。
指骨骨节上,全是肉球般的老茧,浑身骨骼坚硬如铁。
明明只是就这么站在海岸边,却仿佛一座雕像,带给韩世孝极大的压迫感。
他目光如鹰隼,既没多看皇家兄妹一眼,连正眼都没给韩世孝。
“这可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啊。”韩世孝叼着烟,眯眼问道。“你和他们有仇?”
“非但没仇,还是至亲。”男人目光淡漠道。“他们得喊我一声七叔。”
韩世孝闻言,心头惊骇。
至亲,还是亲叔叔。
你却不想让我把他们捞上来?
很明显,这男人是来找茬的。
就是不知道,他想从哪个角度找茬。
“你是觉得这么捞上来,没有仪式感?”韩世孝瞥了男人一眼,淡淡道。“需要我用八抬大轿,把你侄儿抬上来?”
“那倒不用。”男人淡淡摇头。“让韩老魔亲自下水,把他们抬上来。”
“你在说什么屁话?”韩世孝提高了嗓音,口吻阴寒。
滨海谁不知道干爹不会游泳,是个旱鸭子?
而且干爹有恐水症,连河边都不敢走,何况这万里无垠的大海?
“我说,让韩老魔,亲自下海把我的侄子侄女抬上来。”男人目光闪烁,一字一顿道。
“如果我干爹不这么做呢?”韩世孝冷笑。
这傻狗,脑子进水了?
“那就让他们晾在海里,冷死也好,淹死也罢。”
男人如一道标枪,耸立在一块石头上,浑身戾气十足,寒意逼人:“皇家人,可以死,但不能屈辱的活着。”
“死了,皇家会让罪魁祸首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