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笑么?”任云生轻声道:“我认识很多人说过‘尊重强者’这句话,你是第一个这么弱的,感觉我的档次都被你拉低了······不过,你既然这么尊重我,我就给你个体面吧。”说罢,任云生待要用力,这时一只大手压在了他的小臂上。
“不要再杀了。”
任云生看向马特,脸上表情颇为复杂。像笑,又像在思索,还有一点愠怒。他环顾四周,党徒众人被他目光扫过,登时一个激灵低下头去。闹剧般得变化使得在场众人都有些来不及好好思考,所能做的只有尽力避免二次冲突。
“你已经杀了两个人了,他们平时没犯过大错,罪不至死。就算死,也该是由法······”见任云生怒色更添,马特便止住口不继续说了。
“好吧。”片刻后,任云生松开了短须男子,后者摔在地上,拼命地大口呼吸。方才一瞬间他升起一种莫可言明的感觉,似乎是第六感?在告诉他面前的仿佛是一头恶魔。现在的他哪还有半点“强者不强者”的骄傲,缩在地上萎靡不振。
只听任云生说道:“抱歉,我刚才有点控制不住我自己了······我们来找你们,是有事想问。你们知道什么,现在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吧。”
短须男挥挥手,两个机灵的手下哆哆嗦嗦地上前扶起他,往废厂内走去。几个分出去处理尸体,剩下一行人跟在后面,马特看了眼低着头沉默的任云生,眼神略微变幻。
纽约华人众多,因此外国人们也或多或少听闻过一些中华礼仪。又是请坐又是拜礼,不过党徒们不喝茶水,便奉上些酒水,接着站在远处,分毫不敢靠近任云生。
马特被弄得有些不适,便感知起周遭环境。这间废厂不算宽敞,只有上下两成。上面用作起居,下面摆放着工具汽油,还有一辆漆味甚重的老爷车停在中央,想是刚涂色不久。
“你们想问什么?”
短须男子坐在老爷车屁股处,看着马特谨慎道。不一会儿功夫他便气息平稳,看样子血清强化后的身体恢复起来亦是远超常人。
马特侧脸感知了下任云生,想了想回道:“我们追一个卖血清的人到这里,想问你们的血清是从哪来的?”
男子大惊,猛地站起身,抿住嘴唇目光牢牢地锁在马特身上。他却是不敢再看任云生了,生怕不知怎得又激怒了对方。良久后,男子才艰难道:“不、不······我不能告诉你这件事,你们······”他下意识去看任云生,后者刚好也抬起头来回看他。
顿时一个激灵,男子连连倒退两步,“咣”得撞在车上,嘴中不停道:“就算你们要杀我······我也不能说!”
这句话吼得极大声,角落里党徒们中摆弄自己的爱车,见状纷纷跑来。男子给他们递了个眼色,强迫着冷静道:“你们杀了我吧!请你放过他们,只杀我一个人!我不能说,不然会把我们都杀了的,还等什么啊!你们快跑啊!”
那些人此刻却显得愚笨之极,傻傻地看着三人来回打量。倒是处理尸体的那几个不明就里,刚回来就撒丫子跑了。
“你冷静。我不会再杀你们任何一人了。”任云生盯着地面淡淡道:“我想知道,比起我来,你害怕的那些人谁更厉害些?”
要在平时,谁敢说这种狂妄的话飞车党这帮人早就教他做人了。可面前的少年只是云淡风轻说着,十足像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中二病。便如此,这帮人仍不敢反驳,只是无声嗫嚅。
“卢克······我们······”一个青年尝试着说道。
短须男名叫卢克,他闻声轻颤了下,失了力气般坐回车屁股,脸色已是煞白一片。感受着任云生灼灼的目光,最终无奈道:
“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只知道是一些穿着黑色衣服的神秘杀手。他们给我们这些血清,说要我们为他们效力,我唯一见过的是一位华人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