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蛮在芳菲夫人处留到傍晚,想着宇文啸差不多可以下班了,她才骑着毛驴回去。
府门口还守着袁肇的人,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从后门进去,所以绕路到巷子,傍晚的夕阳照不到巷子里来,因而进来之后,便顿觉得阴暗了许多。
她牵着毛驴前行,一阵风吹过,只见墙角处蔓生出来的一株小草上有一样闪光的东西,她弯腰拨开小草捡起,竟是一只指环。
指环通体纯金,镶了一颗红宝石,在空气中折射着美丽的光芒,她瞧着这指环甚是熟悉,似乎见苏洛清戴过。
她不禁摇头,苏洛清是真的财大气粗,掉了戒指都不知道。
她藏起来,回头得敲诈她银子才还回去。
她多看了一眼,指环掉在这个地方着实是有些巧妙,若是掉在小巷子里头,一下子就被人看见了,若刚才不是有风吹过来,吹开了草,她还瞧不见呢。
也好在掉在这个地方了,否则早被人捡去变卖。
回到后门处,却见老公爹带
着小厮阿柴站在木门外对里头张望,阿柴撅腚使劲看着,老公爹也凑在上头瞄,落蛮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有什么看的?”
肃亲王和阿柴吓得差点没瘫软在地上,回头见是她,肃亲王抚着胸口翻着白眼,“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落蛮瞧着他青白的脸色,着实是吓得够呛,她问道:“看什么啊?”
肃亲王一手支着墙壁,还没说话,阿柴就道:“王爷说看看袁家的人在不在后院里头。”
肃亲王白了阿柴一眼,“就你嘴巴阔!”
阿柴顿时噤声,他才跟着肃亲王出入没多久,不是十分灵通,呆头呆脑的,总是被王爷斥责。
落蛮没想到老公爹对袁家的恐惧更甚于褚家,她先打发了阿柴进去,然后问肃亲王,“公爹,西郊别院里的嫁妆,是你拿的吗?”
肃亲王不悦地看着她,“绝无可能的事。”
“真的没啊?”
“自然没有!”肃亲王背着手,眼神却有瞬间的躲闪,也就一个眼神,让落蛮捕捉到了。
她惊愕莫名,“天啊,真是您啊?”
肃亲王听得她嚷嚷,跺脚恨不得捂住她的大嘴巴,压低声音怒道:“闭嘴,本王就是拿了几样去典当,等宽裕了会赎回来的。”
他顿了顿,怒道:“还不是因为你们?给你的那几万两银子是借的,前几天人家催账,本王没办法只能先挪了一些去典当还账,想着等有银子了会去赎回
来的,谁知道方罗办事不得力,被老管事瞧见,只好打昏了他。”
落蛮膛目结舌,还以为是他的私房钱呢,没想到是借的,人家追债了,他却去典当了老婆母的嫁妆,这男人得是多无用啊?
而且几万两银子得典当多少件嫁妆啊?怪不得人家找上门来。
落蛮看着满脸焦灼又愤怒不安的老公爹,实在是忍不住了,脱口而出,“你怎么那么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