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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笔倒是挺大。”
回去的路上，李二陛下睨着苏牧，颇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
苏牧闻到了酸酸的味道...他呵呵一笑，说道：“陛下何出此言？”
“哼。”李二陛下扭过头，没有说话。
“免租一年，买酒宰羊。”身后的魏征则是喟叹一声，说道：“普天之下，能这般对待佃户的，怕是只有驸马了。老夫望尘莫及啊。”
“你若学驸马，免租一年，还不得饿死？”杜如晦笑道。
魏征脸色尴尬，无力反驳。
正如杜如晦所言，若他真的如同苏牧这般做，全家上下都得跟着挨饿。
没办法，古板的魏征两袖清风，家里穷啊...
苏牧不以为然的笑道：“一件小事罢了，况且我也不差那点钱粮。”
朕差，朕差啊，你有多少，都给朕啊...李二陛下内心狂吼，没好气的说道：“你的那个什么五有令，朕有所耳闻。几百佃户而已，以你的能力做到那样自然轻而易举。但朕可要提醒你，升米恩，斗米仇，莫要养出吃干饭的白眼狼。”
“付出与回报是成正比的。”苏牧摇了摇头，说道：“况且，莫说这几百佃户，就算再来十倍，我也吃得下。”
“哼...”李二陛下更不爽了，没好气的道：“十倍，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陛下不信？”苏牧顿住身形，看着李二陛下。
李二陛下也停住，凝视苏牧，说道：“无论信与不信，朕都不与你赌。”
“呵...”苏牧笑了。
三番五次下来，李二陛下真的学聪明了。
看来，以后若想骗个公主，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啊。
长孙无忌微微沉吟：差一步圆满。
几人继续前行，李二陛下目视前方，悠悠说道：“朕虽然看不上你那些奇淫巧技，但得需承认。朕需要那些奇淫巧技。而且，以那些东西，足以实现你对佃户们承诺的五有令。”
这次，他没有掺杂小情绪，而是发自内心的感慨。
随后，他看向苏牧，问道：“你说，朕的大唐，何时能达到你说的那般？”
苏牧摇了摇头，说道：“陛下，首先纠正一点。不是您的大唐，而是天下人的大唐。”
李二陛下一怔，旋即哼了一声，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缠。
身为帝王，他何尝品不出苏牧此语中深奥的含义。
身后，李靖、长孙无忌、秦琼...几人垂头不语。
在身份上，虽然秦琼也是苏牧的便宜岳父，但只要李二陛下在场的时候，他一直保持着少说话的初始原则。
放眼处，是空地上忙碌的百姓们，他们正在宰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苏牧轻声说道：“治大国如烹小鲜，与煌煌大唐相比。我这一亩三分地自然不算什么。陛下与其奢望大唐达到那样的高度，不如且先想着，如何让百姓安定，如何让百姓吃饱。”
这句话，苏牧也没有调侃李二陛下的意思，同样出自内心肺腑。
所谓的五有令，他能达到。
但大唐，绝对不能。
且不说大唐，就算后世，貌似...
李二陛下闻言，陷入沉思。
翁婿二人第一次认真谈论正事，长孙无忌几人无不露出诧异之色。
这样的一幕，少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