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牧,摆驾娴宁宫。”
“是!”
皇上,这个时间,娴妃娘娘已经休息了。李常牧想要提醒宣靖帝,但是宣靖帝在气头上,恒妃又在那里,他不敢开口,怕给喜欢安静的娴妃引来麻烦。
恒妃看着宣靖帝走过拐角的背影,“皇上!”
娴宁宫
松儿看见宣靖帝进来,要去叫醒娴妃,宣靖帝抬手,示意所有人退下。
李常牧关上房门,和松儿站到一起,守在那里。
床前,宣靖帝看着熟睡中的娴妃,自己脱了衣服,在她身侧躺下。自从登基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走进这个地方。这一次,要不是她出现在皇太后的寿宴上,要不是她的一句“小惩大戒”,他都快忘记他的后宫里还有这么一号人了。
被子滑到娴妃胸口,宣靖帝帮她拉了拉。
多年后再见娴妃,她除了安静还是安静,无论是她的性子还是她的脾性都和当年的陈莲笙一样,无欲无求不争不抢的。
宣靖帝托着脑袋,看着这个熟睡中的女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脸竟然和陈莲笙的重叠了。情不自禁中,宣靖帝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娴妃的脸尖瘦尖瘦的,和她刚进太子府的时候判若两人。
从额头来到眼睛,来到唇上,宣靖帝在辗转中,吵醒了熟睡中的娴妃。
娴妃看着头上的阴影,害怕的急叫道:“松儿,松儿,松”
房门外,松儿听见娴妃在叫自己,便想打开门,李常牧阻止了她。
松儿:“李公公?”
李常牧:“守在这里就好。”
久等不到松儿,娴妃挣扎着想要推开面前的人。
“是朕。”
听见宣靖帝的声音,娴妃总算是放弃了挣扎。想要起身行礼,宣靖帝揽着她,把她的行礼吞了口中。
恒媛宫里,久等不到恒妃的孤苏嫖一问下人才知道,恒妃去宣靖帝的寝宫了。顾不得其它,孤苏嫖又急急忙忙的赶往宣靖帝的寝宫,可她看见的却是恒妃哭倒在宣靖帝寝宫外的地上,口里始终重复着那句“皇上,你相信臣妾啊,臣妾的真不知道那个小李子是男人,皇上,你为什么不相信臣妾,皇上……”
翌日,柳飞扬醒来的时候,孤苏嫣落正坐在镜子前,沐梳正在给她梳头。
一身青白两色窄袖衣衫。耳垂上一对莹润的珍珠耳坠子。头发被中分开来,拧成小股,被巧妙的固定在头顶,以一个用白色丝带拧成的蝴蝶结为点缀。另有两股秀发分别从耳后垂下,垂至她的胸前。
沐梳揶揄道:“驸马,你都看不腻吗?”从揭开孤苏嫣落盖头的那一刻起,柳飞扬只要一闲下来就会像现在这样盯着孤苏嫣落看。
“不腻。一辈子都不腻。”柳飞扬索性从床上下来,来到孤苏嫣落身后,从沐梳手里接过木梳,帮孤苏嫣落梳着批泄在她背上的秀发。
孤苏嫣落的发丝有点粗,摸在手中有种粗糙的感觉。柳飞扬拉过一缕,闻了闻,有一种植物的天然香味。柳飞扬把木梳放下,扶着孤苏嫣落从椅子里站起来,拨开孤苏嫣落额头上的刘海,柔声唤道:“公主。”
“嗯。”
“真是美人如画,怎么都看不够。”柳飞扬怜惜至极的在孤苏嫣落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浅浅的吻。
孤苏嫣落红了脸。
慈媛宫
“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皇太后看着孙女儿,全是不舍。这才相聚多久?就又要走了。这一别,也不知道下一次相聚会是什么时候。
“皇祖母,孙儿只想尽快治好飞扬的身体。”
“去和你父皇道个别吧。”
“……”
“嫣落,你老实告诉皇祖母,你是不是在怪你父皇?”这些年来,这父女俩间的疏离她都看在眼里,她曾经不只一次的试着帮他们化解,但都失败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今再加上御花园的事情,只怕这父女间的关系就更难愈合了。
“皇祖母,孙儿告辞了。”孤苏嫣落没有回答皇太后的问题,跪下,拜别。
“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慈媛宫门口,皇太后看着孙女儿的背影,握着龙头拐杖的手收紧,难受在心里蔓延,无边无际。
“太后……”
“好了,进去吧。传哀家旨意,哀家这段时间谁都不想见。”皇太后蹒跚着,一步一步的走进慈媛宫。
“太后,好消息,皇上今天可是从娴宁宫去上的朝。”孙嬷嬷追上皇太后,从一侧扶着皇太后,高兴的说。
皇太后看着孙嬷嬷,皇帝从娴宁宫去上的朝?
“奴才就知道太后肯定不信。奴才可没骗您,是真的。昨天晚上,恒妃娘娘去找皇上解释小李子的事情,皇上一气之下就去了娴宁宫,在那里呆了一晚上,今天早上还是娴妃娘娘亲自送皇上去上的朝,这在宫里都传开了……”
皇太后的步子轻快了,仿佛年轻了十岁。
御书房
宣靖帝看着柳飞扬,问:“柳飞扬,知道朕为什么只叫了你进来吗?”
柳飞扬跪下,禀道:“臣愚钝。”
宣靖帝命李常牧把陈莲笙的画像取来,柳飞扬面前打开它。
原来这就是陈莲笙,那个傻姑娘的娘啊。
美!
绝美!
只是太过忧郁,太过孤独了。
那脸,那眼神,那神韵,就和那个傻姑娘的一模一样。
宣靖帝:“柳飞扬,朕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好好配合嫣落,把你的病治好,不要让她做了寡妇!”
柳飞扬:“臣遵旨!”
宣靖帝:“走吧。”
柳飞扬:“皇上难道不见见公主吗?”
宣靖帝:“李常牧,送三驸马出去。”
等到孤苏嫣落和柳飞扬走后,李常牧向宣靖帝禀道:“皇上,三公主出宫了。”
宣靖帝来到御书房外,望着东华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