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欧阳浩这会儿气狠了。这个长得最像他的孩子,竟然私定终身,让他为人父的情何以堪。
没经过父母之命,也没有三媒六娉,直接上门,让人怎么看。
“请父亲成全。”欧阳锦只有一句话,不解释,不辩解。
宋琪也跪在她旁边,虽然她不喜欢下跪,可是他的父亲,跪一跪,也无妨。她也不能让他一个人,跪在那。
“你这个不孝子。”欧阳浩显然气狠了,喘不过气。
冯氏立马上前,给他顺气。顺便让几位小姐退下了。
“锦儿,好好解释一下,这是你父亲。”冯氏心里高兴着呢。欧阳锦越闹腾,丞相越不待见他,她越高兴。
“请父亲成全。”欧阳锦铁了心,要把宋琪过了明路,名正言顺的定亲。
“宋姑娘是吧,请问你父母是何人,家在何处?”冯氏转向宋琪,看看是什么情况。
“回夫人,无父无母,无家可归。”宋琪说得坦荡。
冯氏一听,好事。毫无根基,没有人帮衬,进了门,还不是让她搓扁揉圆,她要折磨她的儿子,顺便折磨她的儿媳妇,想一想就解恨。
想当初苏氏,独得恩宠,让全京城的人,看了她的笑话。让她丢脸,让几个孩子也跟着受气,这个仇,她可记着呢。
“老爷,怎么办?”冯氏假装为难。
“怎么办?哼,给我打出去,我堂堂丞相府的少爷,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就配得上的吗?”欧阳浩气急,原来是一个小丫头,还想攀高枝,想麻雀变凤凰,想的美。
冯氏一惊,立马想明白了。确实他们俩不能在一起,要不然她的名声就毁了。给庶子娶了一个孤儿,她苛待庶子的名声就要传出去了。
她的儿子女儿们,就没办法做人了。京城都是豪门贵族,有了这不好的名声,整个欧阳家族的少爷小姐的名声也就毁了。
她儿子的仕途,可不能被影响。
“父亲,她不是阿猫阿狗,她是宋琪,是我的未婚妻,将来我孩子的母亲,是和我共度一生的人。”欧阳锦也有了怒气。
“你个逆子,亏你说得出口,奔者为妾,这道理你都不懂吗?读了那么多圣贤书,都忘光了吗?”欧阳浩见他忤逆他,更是生气。他为官几十年,还从来没有没有人,敢这么和他对着干。
“她是唯一的妻子,不是妾,我将来也不会纳妾。”欧阳锦挺直了背。
“给我打,打死这逆子。”欧阳浩直接让人抓住了他。
“老爷,锦儿身体不好,不能动家法。”冯氏拦着他,一副关心儿子的慈母形象。
“慈母多败儿,看看他的样子,一点规矩都没有。”欧阳浩也明白,挥手让人退下。
“锦儿,好好和你父亲说,不是我们不同意婚事,只是这宋姑娘,来历不明,无父无母,我们也是担心你。你年纪轻轻,不明白。”冯氏苦口婆心的劝道。
“多谢母亲,我心意已决。”欧阳锦见不得她的虚伪样,不过还是要道谢的,他可不能留下不懂礼的名声。
“欧阳锦,你要决心娶她,只能纳妾。我们欧阳府,丢不起那人。”欧阳浩退了一步。
“只娶妻,不纳妾。”欧阳锦坚持。
“把这逆子,给我关到祠堂去,好好反省反省。”欧阳浩见他软硬不吃,动了怒。
“父亲,请你成全。”欧阳锦决定孤注一掷了。
“我要是不成全呢?”欧阳浩久居高位,那气势一出,周围的人都吓着了,不敢喘气,连冯氏都不敢说话了。
“那孩儿只能不孝了。”
“怎么,想跟我断绝父子关系?靠着你姨娘的酒楼生活?”欧阳浩冷笑。
欧阳锦和宋琪一惊,原来他都知道。
“你以为就那么一个小酒楼,要不是我关照,能活下来?要不是我关照着,你能平安长大?忠叔死的时候,没告诉你,为什么他内力尽失吗?你以为你在别庄厮混了几年我不知道?你以为我不清楚,德宣楼住着的人,是冒牌货?你以为,我老眼昏花,不认识自己的儿子?”欧阳浩看了他一眼,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愤怒,他很平静,屋里的几个人全都目瞪口呆。
冯氏腿一软,他知道了。“老爷,我。”
欧阳浩眼神一扫,不理会她。
“欧阳锦,你是我的儿子。你的事,我没有什么不清楚的。我纵容你,不代表你可以无法无天。”欧阳浩话头一转,“还有你,夫人,你弄死了我几个儿子,几个姨娘,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这丞相府,是我的丞相府,这家,姓欧阳,不姓冯,最好把你贪墨的钱,收拾收拾,交给管家,要不然,走着瞧。”
“老爷,我没有。”冯氏打死不认。
“管家,把证据给夫人看看,她年纪大了,记不清。”
“是,老爷。”说着拿出了不少信件,“夫人,请看。”
冯氏哆嗦着接过来,看了几行就崩溃了,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事实,她辩无可辩。
“管家,去夫人房里,把这些年她不该得的,一样一样的,给我登记造册,收不回来的,就用她的嫁妆,给我补上。一文钱,都不要错。”
“老爷,我错了,你饶了我吧。”冯氏知道大势已去,只能求饶。
“给你多少次机会了你何曾改过自新。”欧阳浩也累了,“把夫人带下去,好好休养,闭门谢客。几位少爷和小姐,也不用上门请安,夫人需要静养。”
冯氏很快就被带下去了,堵住了口,一点声音都没露。
“你们两个,也起来吧。”欧阳浩挥退了下人,只留下他们两个。
欧阳锦和宋琪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没想到冯氏倒台那么快,一点准备都没有。他的父亲,究竟是怎样的人,他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父亲,我不明白。”欧阳锦十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