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是师徒以上,无法恋爱。
有个不可跨越的沟。
无论你如何喜欢一把枪,一门重炮,都只能陪伴,无法再进一步。这里不是少前的世界,我们需要现实一点。
……
嘛,这个话题打住。太沉重。
我们需要放轻松。
聊了很多。
我和她总是不设防的。用密语聊天就更加肆无忌惮,反正别人听不到。
……
她会聊到以前。
其实这里以前也是冷宫。
索南皇宫设在这里的行宫。大宗主又不过来,所以,就那么空闲着。
改名定国宫以后,阿宁一年也不会来这里几次。
来了以后,也不说几句话,静静地望着远方。
这里所有的人,都只是洒扫的机器。
互相望一望,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姓名。
只是保持这里整洁。
……
这就是以前的定国宫。
一个不一定存在的地方。
直到,阿宁那次受重伤。
一个银色的人突然到来。
中心塔在这里设了能量与科技分院。一个重要的人,元老院七大老之一的白族长在这里做了行宫总管家。
这里忽然变得热闹起来,从最凉的地方变成最亮的地方。
她还在回想:“从你来以后,我在这里比家里多。”
嗯。
那是因为你家母亲唐阿姨也是这样想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搬家了呢。
我们是这么怀旧的人吗?
她还在那里得瑟:“我和尘封做哥们,很好啊。”
说完,两个人还对着击了一掌。
搞得尘封还有点摸不着头脑:“你们两个对望那么久,在密谈?”
是啊。
私密话。商量着怎么把你卖个好价钱。
……
小千?
我看下,你该不会是故作潇洒……
好吧,看起来不是。
她半躺在铁艺的椅子上:“我们又不是政治婚姻,为什么要十八岁考虑那么深?”
她很直接,告诉我,她很久以前就发现,自己和尘封不是那种恋爱关系。
而是,她缺少一个和她志同道合的人。
结婚那种东西,二十八岁讨论不迟。
嗯,嗯。
你大小姐说什么都是对的。
……
我喜欢她这种个性,直。
和她一起,不用遮掩。这感觉不错。
她甚至很认真地和尘封谈判:“报恩狂魔,要不要我帮你。”
尘封还来了一句:“好啊。”
囧。
小千还很正经。仿佛在谈一件什么机密的事情。
我说,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喂,不要拉我头发。
这个暴力家伙,拉我头发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好吧,其实不疼。我头发都是当手用的。
……
她感觉像是在作报告:“想和班长在一起,就要知道她在想什么。南朝的等级制度,知道吗?”
尘封问了一下:“宗门和平民?”
小千在摇着一个手指头:“错。”
南朝壁垒制度。
人分为三类。
互相不可跨越。
最低一层动员是,平民。官方的称法是,生产者。
尘封点了一下头:“哦。”
……
第二层,斗士。
有段位的基本都是斗士。格斗大赛是只有斗士才能参加的盛典。
尘封嘴里微笑:“最高层是贵族吗?”
还是错。
最高层,战士。
有资格守在最前线的,是南朝最荣耀的人。
身份不是战士,没有资格上战场。
唐家的人全是战士。一旦开战。只要是唐家人,就要冲在最前。
这就是南朝。
大宗主在做什么?
他把肖虫虫划分在普通学生里,根本不给她段位。
黑衣的意思是,学生。
他希望虫虫能安心地做一个普通人。
……
可是,挡不住她变成一个斗士。
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口中的战士们是什么意思。
她砰地一声就冲过去了。
挡不住。
大宗主甚至把她记忆里有关战场的东西全取了,还是没办法。
因为她是使徒。战争机器。
和这样的虫虫在一起,你做好准备了吗?
……
……
、
我们静得有点久。
尘封像是豁然开朗,好像心情一下子都好了很多。
嗯?
他甚至还抓着小千的手:“我知道了。谢谢。”
额……
我们之间的关系,有点乱啊。
知道了,什么?
他很认真:“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做。”
哦。
很好啊。
……
他离开了,走得很快。
整个楼顶忽然静下来。风很大,夏天的夜里,竟然还有点凉。
小千……
小千?
你在,抖?
转过身来啊。
她却摇头:“不要。我哭了,不想被你看见。”
啊?
你刚才是在,死撑啊?
……
你这是准备掐死我是吧?
被人看见会说你谋杀的。
她本来在我身前折腾,这个时候却噗嗤一声笑了。
嗯,笑了好。
这个逞强的呆瓜。
她趴在我身前,问得很小声:“在想什么?”
在想,明天怎么说服唐麟让我们去北岸比赛。我一天下午都在想这个。
你们进前十,我很难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