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如今他们几个,反而要向文景帝卑躬屈膝。
“正所谓,朝闻道,夕可死矣!你们不用死,对我们陛下磕两个响头,不过分吧?”
“还是世子提醒了我等!你们若是过意不去,就感谢世子,顺便也磕两个吧!”
“刚才可是你们要论辈分的啊!我大夏一向重视礼节!你们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群臣对痛打落水狗,早就轻车熟路,纷纷开团金足赤和达懒上师。
两人抱着求救的目光,看大夏国师妙音师太,希望她能看到同宗同源的份上,给自己个台阶。
周怀安自然不会放过对方,笑道:“国师是个明事理的人。论公,你是大夏国师,!于私,你更是我大夏之佛的良师益友!”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妙音师太是个聪明女人,自然知道该如何取舍。
“达懒上师,不过是行弟子礼而已,对我大夏佛朝拜,算不得丢人之事。”
妙音说罢,众人脸色有些挂不住,达懒上师上手合十,率先向文景帝行了个佛礼。
“阿弥陀佛,老僧见过大夏佛!”
一众番僧,包括金足赤,只得对着文景帝行佛礼,“见过大夏佛!”
文景帝放声大笑:“哈哈哈!上师免礼,都是禅宗弟子,何必拘泥于礼节?快快坐下!”
双方落座,文景帝一双虎目,看向周怀安,本想问对方想要什么赏赐,却发现对方已经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站到了一众执金吾中间。
周棣有子如此,当真是祸患!
以往怎么没发现这废物有如此能耐?
文景帝心中盘算,更加不能留下周怀安性命,尤其是不能让其回到燕州袭承王位!
周怀安沾沾自喜,至少短时间内,文景帝都不会找自己的麻烦。
他可是保全了皇帝的面子!
“长卿,干得漂亮!”
曾纪常夸赞道:“给咱们执金吾兄弟长脸!”
庞云那张冰块脸,也罕见的露出一丝笑容,“做得好!”
酒过三巡,众人这才散去。
大夏群臣酒足饭饱,心情大爽,不少人都对周怀安另眼相待。
反观西戎番僧,则是带着一肚子气,回到了驿馆之内。
他们此次代表回鹘国前来,自然不能住寺庙。
“金施主,来之前,你可是信誓旦旦,能让我西戎扬名!”
达懒上师不满道:“可如今呢,本上师本来不用对那皇帝行礼,现在反而比他矮了一辈!”
金足赤冷哼道:“若不是突然杀出了那小子,本公子的计划,可谓是十全十美!上师放心,盂兰盆节本公子有的是办法让大夏丢脸!”
“如今的太学府,不过是一群腐儒罢了,根本不足为惧!”
达懒上师点头道:“那便好!国主命令我等,查探大夏虚实!北狄和东夷,已经多次联络我等出兵!”
金足赤笑道:“至少目前来看,大夏朝中不足为惧!勇亲王一头猛虎,如今被豢养成了病猫!曹吾鸣每日还要应付朝堂的勾心斗角,更无力抗争!”
“只要北狄和东夷联手挡住燕王周棣,我等西戎重甲便可长驱直入!”
——
勇亲王府。
周怀安跟在王叔身后,大气都不敢喘,只因这一路上,隔壁老杨忧心忡忡,始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王叔,您说句话啊?”
周怀安率先开口:“侄儿今日是不想我大夏被辱,这才多嘴……”
“你做的很好。”
勇亲王眼中充满欣慰,笑道:“长卿,你若是以往那般碌碌无为,花天酒地,王叔看不惯,却也替你开心!”
“如今你崭露头角,王叔为你骄傲,却也为你担心!”
“以前,哪怕回不去燕州承袭王位,你也能够在上京当个富家翁!”
勇亲王不必多说,周怀安心中也清楚,如今别说回燕州了。
周怀安这般表现,文景帝肯定要严加提防。
“若有契机,本王打算将你送回燕州!”
勇亲王似乎下定了决心,轻舒一口气:“你若来日袭承王位,定要为万民戍边,不可让戎狄入我大夏!”
“侄儿,谨遵王叔教诲!”
——
羊肠小道,太史昭带着徐幼薇一路北上,后者已经走得哭出声。
他们白日睡觉,晚上行走,夜晚寒冷,尤其是临近北方,更是如此。
“你……你到底要将我带到哪里去?”
徐幼薇带着哭腔,少女心想,不会将她卖个牙行吧?
太史昭一眼便看穿了小心思,“对啊,就是把你卖去当丫鬟!不过,是燕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