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由此成为了教坊司的金字招牌,哪怕她从始至终只接待过周怀安一个人。
“娘子!你快猜猜,今日谁来了?”
小侍女红儿扭动着纤细的腰肢,一路跑进香君的闺房。
身为花魁,香君有些憔悴,不知是思念某个负心人,还是偶感风寒。
“告诉他们,我今日偶遇风寒,身体不适。请诸君见谅吧。”
香君语气冷漠,高耸的规模,让红儿自愧不如。
“娘子,您不问问是谁嘛?那我可就帮你推了哦!”
“哼!那个负心人,许久都没来看过我!”
香君生气之时,脸上浮起两片红云,煞是可爱。
“我又不是图他钱财,更没有奢望他能为我赎身……只是度过春风秋月,陪我看夏花冬雪,也就满足了……”
看着自家娘子的碎碎念,红儿气鼓鼓地说道:“娘子放心,我一定帮你教训那个负心汉!”
香君会心一笑,自己的贴身丫鬟,就是如此可靠。
“你要教训谁啊?乃至小小的,说话貂貂的!”
“你……你调戏我!”
如此轻浮而不失风流的声音,除了那个负心人,还能是谁?
红儿被人身攻击,红着脸离去,正好为二人留下了相处的时间。
“你来做什么?”
香君背对着周怀安,轻哼一声,教坊司的花魁,充满了小女生的任性。
“我闻香君娘子偶遇风寒,所以特来探望。”
魂牵梦绕的声音人,让香君忍不住想要回头,但想到这负心人许久未来,她还是落不下面子。
“哼,你就是双手空空来看我的么?”
香君只感觉到强有力的臂膀将自己抱起。
“外面寒冷,而我的胸怀足有三十六度,所以香君娘子,还是躺在我的怀中吧。”
香君满面娇羞,谁知周怀安已经发出了邀请:“香君娘子,你我一起游山玩水如何?”
香君此时脸色红晕,下意识地问道:“去哪里?我可不能远离上京城……”
周怀安附耳倾诉,“攀上面的山,喝下面的水咯。”
——
菊香阁内。
浩然轩三人众,加上金吾卫庞云,已经等待多时。
“头儿!周长卿这厮是不是跑了?狡诈恶徒,说好了要请客,结果自己先溜!”
楚中天义愤填膺,失去了白嫖周怀安的机会,让他很是恼怒。
李林峰则是直截了当,紧握双拳,高举双臂,“我与逃单不共戴天!”
曾纪常看了眼上司庞云,赔笑道:“头儿,你见笑了!我们这队人马,没有别的爱好,也就喜欢去教坊司……平日里还没钱去不起,呵呵……”
庞云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周长卿逃单,以后某必与之恩断义绝!”
曾纪常:“???”
四人大眼瞪小眼,已经发喝了三壶酒,终于看到了香君的贴身丫鬟红儿。
不远处就听到了小丫鬟的咒骂声:“粗鄙武夫!难道是属牛的么!我看了都心疼娘子!”
楚中天端了端官帽,上前拱手行礼道:“这位小娘子,敢问周长卿何在?我们遍寻他不到。”
红儿轻哼一声:“去埋头苦干了!呸呸呸!谁知道他去了哪里?我这就安排其他姐妹来接待诸位。”
楚中天眼含热泪归来,看得李林峰纳闷不已,“中天,何故如此?”
曾纪常也好奇道:“面对三十番僧,都不见你哭!为何来了教坊司,却饱含热泪?”
庞云很想问,但他碍于上司的面子,没有说出口。
“周长卿,这个畜生!弟兄们还在喝酒等他!可他却已经埋头苦干到天明了!呜呜呜!”
——
清晨的一抹阳光,划过林间小道的白霜,又是新的一天到来。
昨日一朵梨花压海棠,熟睡的美人,眼角还留着一丝泪痕。
轻轻的呼吸声,以及面带微笑的睡姿,足以说明昨晚的满足。
周怀安为香君盖好被子,昨天又带着香君解锁了不少姿势,尤其是游山玩水,两人不亦乐乎。
“要抓紧时间回去了!”
周怀安穿戴好,殊不知香君已经醒来,可娇羞的花魁,自然不可能出言挽留。
对方是燕王世子,而她却只是教坊司的风尘女子。
周怀安已经出门离去,香君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起身收拾,却看到桌子上留下的字迹,以及昨日进屋后,便放好的箱子。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香君樱唇含笑,“只是这两句,便足以让奴家心安。周郎知我心。”
再打开箱子,二百金赫然在列,还藏着一句:“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
王府外,周怀安已经成功抵达,“呵,就凭这两句诗,香君也该原谅我不辞而别了!归蝶,我喝得好难受,需要亲亲和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