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兄弟们应诺,随即押着黄四郎走出门外。
李汉林没有立刻跟上去,有些忧虑的低声说道:“大人真要动此人?这可是个硬茬子啊,没有必要非得和这种人拼个鱼死网破。”
陆遥明白李汉林的意思,动了黄四郎,就等于得罪了整个墨家,尤其是那位极有可能成为圣人的墨家巨子!
可是陆遥不在乎,墨家如何,巨子又如何,到嘴的肥肉,难道还能吐出来?
“鱼死网破,这厮也配!”
陆大人压根就不屑一顾,一挥衣袖,踱步出门。
李汉林苦笑摇头,随即赶紧跟了上去。
押着黄四郎浩浩荡荡的往京兆尹而去,眼见这等恐怕是今年咸阳城将最具话题性的事,玉香春的嫖客们岂还有心思饮酒作乐,连忙也争先恐后的跟在后面,生怕错过这个热闹。
夜色已深,京兆尹府早就大门紧闭。
陆遥撸起袖子,举起大锤,狠狠敲向鸣冤鼓。
咣咣咣!
没过多久,大门打开,出来一个官差,许是被搅扰了美梦有些颇为烦躁,揉着惺忪睡眼不耐烦道:“何事敲鸣冤鼓?”
陆遥也不废话,开门见山:“这恶贼黄四郎**清白女子,正好被我拿个现行,还请府尹大人立刻升堂审讯。”
那官差一怔,紧跟着瞧了被狠狠按住的黄四郎一眼,有些惊慌失措,似乎是认得他,转眼再瞧陆遥,更是悚然一惊,方才没看清,这不是陆家老二吗!
“请稍等,我这就去禀报府尹大人!”
官差岂敢怠慢?
等得半晌,府衙之门方才大开。
陆遥走在最前,身后众狱卒兄弟押着黄四郎,还有一众前来看热闹的嫖客们,径直走进大堂。
府尹韩浚显然是在睡梦中被叫醒,仍还不住的打着哈欠,见众人上堂,尤其是当看到陆遥和被狱卒们打跪在地的黄四郎时,不由揉了揉脑袋,只觉头疼无比。
也怪不得府尹大人会头疼,原告是镇国候府家的二公子,被告是墨家执事巨子的侄子,不管是断谁输谁赢,都难免会得罪一家。
京兆尹府虽然统管京畿,府尹更是正儿八经的二品大员,可还远远不能和镇国候墨家巨子相提并论。
韩浚又是谨小慎微,谁也不敢得罪,只觉头都大了,可既已升堂,堂外又有那么多人看着呢,只能无奈的一拍惊堂木,按程序问道:“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陆遥踏前一步,掷地有声道:“下官陆遥,告这恶贼黄四郎,强污清白女子未遂,且凶狠残忍,曾虐杀十数孩童,简直是天理难容,令人发指,还望府尹大人明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