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一愣,这也太着急了吧,一点给人发挥的余地都没有。
“尚书大人,下官虽然知罪,但请容许下官一言。”
他只能抢着发挥。
王戚冷冷道:“还说什么?你就算说破大天,私自释放乱党嫌犯,这也是事实,你的罪名已经是板上钉钉,谁也脱不了你的罪,现在就给本官乖乖的去大牢里反省,听候发落吧!”
陆遥变色道:“私自释放乱党嫌犯,这是从何说起,大人不会是弄错了吧?”
他这一看就是装疯卖傻,王戚不禁大怒道:“卫所送入天牢的那些逆党嫌犯,全都被你放了出去,不知有多少人亲眼所见,你还敢狡辩!”
蔡允呵呵笑道:“陆遥啊陆遥,虽然不知你为何做出这等事来,但本官还是很钦佩你的勇气的,闯下如此大祸,还敢到尚书大人和我的面前装疯卖傻,你是以为这样就能逃脱罪责了吗?”
这老东西又是谁?
陆遥不认识蔡允,心里琢磨,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见其笑眯眯的,一看就是绵里藏针的笑面虎,显然比一言不合便大发雷霆的王戚要难对付的多,当下谨慎起来,沉默片刻,笑道:“这位大人说的是哪里话,下官若是有罪,自然认罪,可是若无罪,也不能平白糟人冤枉污蔑。”
蔡允皱眉道:“私自释放逆党嫌犯,难道这还不是罪吗?”
“逆党嫌犯?却不知这位大人何以竟这般盖棺定论,依下官看来,那些人分明就是老实本分的普通百姓,天牢何等地方,岂是他们能呆的地方,于是将他们遣散,何错之有?”
诡辩这门功夫,陆遥还真没服过谁。
不过能当上侍郎这等官职的,哪个是好相与的?
蔡允不急不缓道:“不管他们是普通百姓也好,还是乱党也罢,在审讯的结果还未出来之前,就是嫌犯,谁给你的权利私自释放嫌犯?听说在这之前,你还殴打锦衣卫,恐吓卫所之人不得再押送人犯到天牢,陆遥啊陆遥,你不过区区五品,竟做起尚书大人的主来了,你这叫违抗上命!这两项罪名,证据确凿,你还有话可说!”
陆遥摊手道:“下官无话可说,可下官若真的有罪,尚书大人恐怕也跑不了吧。”
王戚闻言面色一变,旋即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闯下如此祸事,与本官何干!”
陆遥呵呵笑道:“天牢何等重要之地,里面关押的罪犯俱是罪不可赦,而且来头极大,而尚书大人竟然答应卫所之人押送那些所谓的逆党嫌犯进来,致使天牢人满为患,乱做一团,险些有原本囚在里面的重要犯人逃脱出去,甚至是那关押在最深处的魔君,亦有了蠢蠢欲动的迹象……”
“那么多的人犯被关押进来,弟兄们忙的是手忙脚乱,倘若真的一个疏忽,让某个重要囚犯跑脱出去,下官自然可以背这个黑锅,可是尚书大人您呢?难道就能独善其身吗?例如那位魔君如果逃了,下官必被杀头,但尚书大人您,恐怕也不仅仅只是摘了乌纱帽了事!”
他说的都是大实话,虽然难免有添油加醋之嫌,但王戚还是沉默了。
蔡允倒是还能辩驳几句,说道:“就算是如此,可这和你私放嫌犯有何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