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婠双目充血,坚韧而倔强的眼神直穿进他的眼中,她咬牙撑着一口气,讥诮一笑,口中费力道:“是吗?那咱们俩就比比谁的动作快!”
晏玉衡忽觉脖子上一痛,侧目一看,不知何时簪子抵在他喉咙处,他打掉她的匕首,她就用簪子做武器。
晏玉衡怒火更盛,“毒妇!”
姜婠头发散乱,模样狼狈,但嚣张的气势却一丝不减,对他扬一扬眉,大有挑衅之意,“大不了同归于尽,拉上你这个尊贵的楚王殿下陪葬,值了。”
她从出生到现在,除了师傅,还没人打过她,小脾气一上来,姜婠就来个鱼死网破。
谁怕谁,大不了她再穿回去。遭这虐待,受这气,她还不如死了哪!
可惜,她刚信誓旦旦的要同归于尽,就觉眼前晃晃悠悠,视线变得模模糊糊,直到全黑。甚至昏迷前,她听到了簪子落地的清脆声。
他娘的,实力允许,身体不允许。
看来她要自己同归于尽了。
姜婠晕了过去,晏玉衡才放手,顾倾城跑到他身边,紧紧抓住他的胳膊,“表哥,赶紧杀了她。”
段风走到晏玉衡身边,看了眼顾倾城,道:“王爷,别忘了晚上夜宴,镇国老将军凯旋而归,王妃不能不出席。”
晏玉衡冷漠的看着姜婠背后衣服上渗出的血水,眸中毫无波澜,冷冷道:“让人给她包扎好伤口,换身衣服。”顿一下,“灌一粒香消丸让她撑下去。”
说罢,段风面色一白,“香消丸——”晏玉衡阴冷的目光截住他的话,抱拳道:“是。”
晏玉衡厌恶的瞅了姜婠一眼,转身离去。
姜婠在摇摇晃晃中醒来,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上的马车。头虽然疼,但是很奇怪,先前身上的疼痛却消失了。
只是全身无力,连师父传授的内力都气息全无,隐隐约约中,她好像记得有人给她吃了什么。
“娘娘,您终于醒了。”
“这是去哪?”姜婠戒备的看着身边的丫鬟,她对陌生人一向如此。
寒酥光顾着高兴她醒了过来,并未发现她的疏离,回道:“咱们是去宫里,老将军打了胜仗,皇上为他办置的凯旋宴。”
老将军,那就是她的爷爷。虽然六十有余,但老骥伏枥,仍旧是驻守在曜阳西北边境的擎天柱。
正想着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马车已经停了,寒酥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下车,脚刚落地,身后突然钻出个声音,“姜婠,本王警告你,到了宫里你要是敢在父皇,在你爷爷面前乱说话,本王要了你的命。”
话毕,大步迈开。
姜婠想起昏迷前差点被他掐死,恨不得现在就上去给他一拳,闹个鱼死网破,然而……
她现在孤苦无依,又势单力薄,实在是没法与他对抗,到头来,只能她自己变成死鱼。
姜婠再三计算,觉得划不来,只好暂且放下这个念头。待她恢复好身体,再与之一决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