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无奈叹了一息,自己的主子能怎么办,还不是得帮着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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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昭阳装换成了府里出门采买的丫鬟,一个人没带,自己独自从后门溜出了府。
她一路进了南阁楼,道明来意后,小二领着她进了一间厢房。
贺承衡正端坐在桌前,凝目沉思。
落昭阳径直入屋,小二添了茶后,退出去随带上了门。
待她坐定,贺承衡才开口问道:“不知落姑娘特地命人传信所谓何事。”
他对落昭阳印象还不错,他与寻常的贵女不一样,鲜少做些矫揉造作的事,又生得极美,有些行为还能引起他的新鲜好奇,只是那日自己送她回府时,落国公话中带棒同自己说着,他不愿让自己的女儿攀龙鳞,是绝不同皇字沾亲。
他虽对她存了一分心思,可到底也没强烈到非要去做难办之事。
“不知殿下信不信我,”她目光递向窗外正贴耳站着的护卫。
贺承衡手里的茶盏轻放下,“都退后一米开的距离。”
落昭阳四下看了看,确保安全后,凑近了几分,“昭阳是偷跑出来的,时间有限,就斗胆直言了,我听闻殿下卷进户部一案已久,始终没得查个清白,偶然间得知此时与启王有关,殿下身边涉案人员有李皓、王谋......他们皆与此事有脱不了的干系,殿下不妨从他们入手查起。”
她缓缓报出了一串名字,正是她那日在醉胭坊中见到的人。
贺承衡心中诧异,这些人全是朝廷命官,户部里要紧的官员,绝不是她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闺阁小姐该知道。
他半眯起眼审视她,沉声道:“落姑娘是如何得知这些人,这些事的,我又如何能信你的。”
“我那日去......”落昭阳一噎,难不成能告诉他,自己是在醉胭坊里撞见的,他能相信自己是个只爱逛窑子的黄花大闺女吗?不对!天地良心啊!她只逛过一回。
她抬眸睨了贺承衡一眼,清了清嗓子道:“我无意中瞧见了他们与启王往来,殿下若不信只管去查,看昭阳是不是骗了殿下。”
贺承衡清朗一笑,话锋转变,“我与落姑娘并无交情,落姑娘为何三番两次的帮我,先前在南阁楼为我同刺客殊死搏斗,如今又告知我这番,我实在好奇的很,落姑娘图的是什么?”
他说这话时,漫不经心中又带着质问的意味。
落昭阳垂眸,大脑思忖着,若直接表明心迹,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太轻浮直接了些,显得自己掉价,更甚让他以为她别有用意,故意借此接近。
她挣扎了一番,清浅笑道:“我这人心软,又天生....带些侠气,最见不惯一些肮脏嫁祸的手段,殿下莫要误会,若殿下觉得这些话不可信,便当玩笑听一听罢了,”她心里暗暗嘚瑟,这些招数可是妥妥的十大白莲花用语之一,男主这下还不得上钩。
她适时望了望窗外,眉头一扬,“我出来也不久了,不打扰殿下,先行告辞了。”
她起身福了身子,转头欲推门而出。
贺承衡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昭阳。”
不是落姑娘,也不是落昭阳。
她转身看他,贺承衡微动唇畔,“多谢。”
她抿唇一笑,退了出去。
一直到出了南阁楼,落昭阳捂了捂胸口,余悸道:“这下男主的危机总算是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