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两日都没有好好休息,方才吹了冷风,手臂上又受了伤。
那株旋复茶花刚交至太医手中,她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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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东宫揽月堂偏殿内,清婉端着药进屋,她涩声道:“姑娘受了箭伤,竟昏了整整三日都未醒,连爷也在两日前就苏醒了,姑娘到底是怎么了。”
青袖蹙着眉头,“也不知从哪请来的庸医,只胡乱说了伤寒的借口打发我们,要不....我们去请卫夫人?”
话音刚落,棠梦莱身边的屏秀捧着不少的补药而来,“这些都是我家良媛特地寻来。”
自从落昭阳昏迷不醒后,棠梦莱在皇后的默许下,就接手整个东宫的事宜。
清婉面上一冷,嘴上却十分客气道:“那就多谢良媛了。”
屏秀嘴角噙起一抹笑,斜眼瞥了瞥床榻正昏睡着的落昭阳。
“我方才听见你们话中指着卫夫人,卫夫人近来怕是来不了宫中了。”
青袖身子轻轻一抖,“你说什么?”
屏秀慢条斯理道:“卫老夫人听闻灵台山的香火最是灵验,便带着卫夫人一块去馆中住下,祝愿卫将军早日得胜回来呢。”
青袖闻言,脸色难看,“既是如此,那再请温太医来看。”
屏秀挑眉,讽笑道:“温太医是什么人,良娣这样的身份怕请不动温太医,之前不是也叫太医开了药方子,照着吃就是了,哪来得这般金贵。”
青袖气极,额间冒青筋,提起扫帚将人赶了出去,“狗仗人势的东西,我家姑娘醒着的时候,你家良媛可没少讨好,如今见我家姑娘失了宠,连你一个下作的东西也敢来踩上一脚!”
清婉见状忙拉住她,“别闹了,到底不好看,何况姑娘还在睡着。”
赶走了屛秀,两个刚进屋,就听见一声微弱的呼叫声。
“你们在吵什么?”落昭阳启着惨白的唇问道。
两人面上掠过欣喜之色,忙栽到她床前,“老天保佑,我家姑娘可算是醒了。”
落昭阳浑身无力,清婉服侍着她坐起身,半靠在床榻上,端着釉瓷篾纹碗,喂她喝下药。
落昭阳意识清朗了些许,着急问道:“对了,太子爷醒了,他身子可好了。”
这般想着,她正欲去掀被子起身,“我得去看看他。”
清婉忙阻止她,“姑娘,你身子还未好,不着急这一时。”
青袖却急急骂出声,“有棠良媛衣不解带着照顾,他可好着呢!
落昭阳满目不解。
清苑处,棠梦莱一只手扶着幕泽玺在花园处漫步。
棠梦莱笑脸盈盈,“爷走了许久,可是累了,不如回屋休息吧。”
幕泽玺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两穴间微微生疼,他点了点头。
他醒来的这两天都是棠梦莱在她身边照顾着的,道他心中总是空落落的,好像有事没完成似的。
福喜在一旁看着两人的身影,心中微微不满,若不是落良娣受了伤,那里轮得着棠梦莱。
更让人心疼的是,落良娣为了爷昏迷不醒,可爷现在将啥事都给忘怀了,若她醒来,该多难过。
棠梦莱端着药正欲喂他,幕泽玺抬手接过瓷碗,棠梦莱对他事事尽心,可他不知为何就是不喜与她亲近。
棠梦莱面上闪过尴尬之色。
下一秒,她目光柔情似水,浅笑道:“爷忘了妾,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妾会让爷知道,妾对爷的一片心意。”
幕泽玺淡然问道:“我从前待你很好吗?”
棠梦莱笑了笑,柔着声道:“爷忘了,爷起初娶我,许多人都不同意,后来妾为了能和爷在一处,更是去静和寺吃斋念佛了两年,才能重归爷身边,这些可都是因为爷待我情深的缘故。”
她一边说着,似想起往日艰辛般,声音竟略带上了几分哽咽,摁着帕子掩面。
“爷...难道还是不信吗?”她湿着一双眸子,看上去倒真是情真意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