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尧滐的嫡长女传闻嫁给了太子,莫非那日的男子,便是太子贺泽玺。
护卫双手抱拳,心中摇摆不定,最终方道:“只是,属下还探得一事...不过...现下还不确定。”
钟离焕咳了咳,急切道:“说...快说。”
护卫将打探到与落昭阳身世有关的事,一一道出。
落尧滐的亡妻是文官司徒磊的独女,向来身子羸弱,未出阁时便有人传不易有孕后,落老夫人还因为这婚事多有微词,但这亲事是打老国公在时便定下来的,不容得不作数。
不过好景不长,司徒婠在嫁与落尧滐两年后便病故了,而落尧滐的大姑娘一直养在内院无人知,直至垂髫时落尧滐才对外宣称是亡妻之女,按照道理有了落昭阳这层一关系在,落家同司徒家应互有往来才是,可司徒磊在此之前全然不知自己有一个外孙,知道后更是避口不谈此事,对落家大姑娘也不见热络。
..更蹊跷的是在落家没落后,司徒婠的兄长有一回喝醉了酒,竟在外宣扬落昭阳是落尧滐在外头的私生女,
是为了给她落家嫡长女的名分,才记在司徒婠名下,为此不惜将她的生辰做假,平白多添了一岁。
钟离焕心中猜忌,“多添了一岁...”敛神细细地算了一遍。
半晌后面色愕然慌乱,求助李央儿,“那个时间点不正好是左西与燁朝开战的时候吗?”
李央儿见他神色紧张,忙道:“是...当年那场战,确实打了快两年之久。”
李央儿察觉到他的失神,赶紧挥袖示意护卫退下。
钟离焕用力撑着床杆,面上闪过久违的喜意,“央儿...你说会不会...会不会当年我和清儿孩子根本没死,清儿恨我...所以才让落尧滐抱走我们的女儿。”
李央儿忙抬手扶着他,生怕他从床上栽下来,“陛下...这怎么可能,当年王后生的是皇子,而且皇子确实随王后娘娘入了冰棺中,这...不好人都可以证明。”
“何况,那落昭阳最大可能应当是落尧滐在行军时与人苟合而生下的。”
自古以来,男子行军打仗皆是气血方刚的年纪,会出现这样的事倒也不足为奇。
钟离焕双唇微颤,“可是她和清儿长得那般像,我总觉得...”我总觉得她就是清儿的孩子。
再者,他记得落尧滐军中军令一向严苛,他的为人...断不会放着家中病弱妻子,在外头做出这样的事情。
李央儿峨眉深皱,默然作思,老爷的思量未必会有假,王后是多深沉的一个人,当年为了燁朝,做了多少盘算,她都有目共睹。
屋内只燃着一盏昏黄的烛火,轻摆烛芯摇曳着,钟离焕的思绪万千。
他心中一动,“央儿...落昭阳当时从承州而来,落尧滐在承州过逝,也并未扶柩归灵,他娘子还留在承州?”
李央儿点首,“确实...派出去的人来报,落老夫人确实留在承州。”
他情绪一起,断断续续道:“许...许她夫人知道些什么呢?央儿....”
李央儿无比紧张,抬手轻拍她后背,“陛下放心,我会命人去查的。”
“还须让人去跟着她,护着她安全,她如今嫁给了燁朝太子,若不是为人所害,哪里有离开皇宫。”钟离焕微喘着气,捂着胸口。
李央儿吓得脸色一白,“陛下你先歇着...”
她忙将钟离焕放平躺下,“陛下放心...若那夫人真的您与是王后的女儿,那确实不该受任何委屈。”
-------------------------------------
落昭阳原本还倚靠在案桌上看书,不到一会便睡了过去,直到月色朦胧,薄雾氤氲,室内的安神香渐渐燃尽。
“姑娘...”清婉一声低叫将她唤醒。
落昭阳揉了揉眼眸,轻手轻脚地开门出去。
外头清婉和丁勇正候着,这一看就知道是有事要和幕泽玺商议。
落昭阳正想着要不要去把他叫起来,下一秒,“咯吱”一声,房门大开。
幕泽玺瞥了丁勇一眼,继而对清婉吩咐道:“你家姑娘饿了,去备些吃的。”
落昭阳稀里糊涂地看着他和丁勇去了书房议事。
她在房里看着清婉忙活着,往桌面端上吃食,腹诽着,是他自己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