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需要花费的金钱实在太多,否则他也不会天天跑到外面忙碌来忙碌去,他需要烧钱抵消源源不断滚来的代价。
“这不是长久之计,屏蔽器损坏之前,我们需要及时回去。之前,你有踹开过那扇门吧?”中原中也用手指在桌子上画了个门,指尖敲敲桌子,“也许,你和九月一样,可以见到真理之神,如果你想要向他许下愿望,齐木空助或许可以帮助你。
“但你也要做好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的心理准备,越是想要得到什么,真理之神越是会进行剥夺。在做出危险的决定之前,好好地考虑清楚吧。”
……
……
九月深秋从浴室洗漱完出来时,五条悟正好回来没多久,坐在沙发里阖眸假寐。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气,她有些诧异。
“你……喝酒了吗?”
明明他不喜欢喝酒的。
五条悟没有动,眼罩下的眼睛不知道在看向哪里,手指搭在后颈上,沉默得让人错以为他是一座只是长得像人类的雕像。
九月深秋倒了杯热水,刚放到他手边,就被他攥住手腕扯进怀里。
微醺的红酒的气息扑面而来,唇齿交缠,酒意熏人。
九月深秋感觉脑子有点醉,动作之间碰倒桌上的茶杯,一杯温水全部浇到她脚上。
五条悟俯身,动作很轻地卷起她潮湿的裤腿,一直卷到露出小腿肚,他始终没有起身。
最后握住她纤细的脚腕,一点点擦拭掉上面的水,声音从下面传上来。
“深秋,如果我向真理许愿,想要回到十年前,你说他会让我付出怎样的代价?”
九月深秋被他突如其来的提议吓到:“……什么?”
停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是不是……你知道那个……有人告诉你了?”
五条悟笑了两声:“这么紧张做什么?”
九月深秋捧起他的脸,摘掉他的眼罩放到沙发上,神情严肃地注视着他的眼睛:“悟,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和真理做交易。”
“因为会被剥夺掉很重要的东西?”
九月深秋眼神闪了闪。
五条悟稍一用力,将她拽了下来,逼近她的脸,轻声问:“你明知道向真理许愿需要付出代价,为什么还要多许下一个愿望?”
中原中也告诉他那件事时,他才想起来,他和深秋重逢那天,她不是恰好处于失忆的状态吗?
十年的时间,五条悟甚至快要记不清九月深秋这个人——究竟是他记不得,还是被迫记不得?
只差一点点,他们真的会擦肩而过,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够再见面。
只差一点点。
多么危险的时间差啊。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倾身向前,温柔地含住她下唇,轻轻咬了一下,“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我?”
九月深秋躲不开他与平时的放肆截然不同的温柔攻势,连喘气都困难,只得缴械投降。
“……那三天。”
“哪三天。”
“……自暴自弃那三天。”
夏油杰叛逃后,她将自己锁在家中整整三天,陪伴她的只有满室的血迹和一地的狼藉。
五条悟从外面踹开那扇封闭的门,挟裹着不容置喙的气息,彻底洗净她整个世界的灰色。
天是蓝的,他的眼睛也是蓝的。
她喜欢蓝色。
她喜欢五条悟。
五条悟笑了,他揉着她的后颈,鼻尖磨蹭她的耳朵,低低地说:“也许,我比你早一点。”
究竟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对她与众不同?为什么不去骚扰其他人,偏偏只骚扰她?别的小孩进游戏厅他从不在意,只有她,他非得掺和一脚,非得在她面前刷存在感。
“抱歉,迟到这么多年。”他将她紧紧抱进怀里,摸索到她的手指,“明天,正式带我去见见爸爸妈妈?”
九月深秋僵了一瞬。
他什么意思?
手指忽然一凉,她怔愣间发现,无名指上多了一枚银色戒指,纹着枫叶的花纹,精巧细致,专门为她定制的。
“……求婚吗?”她呆呆地问。
和之前临时弄出来的黑色戒指不同,这没戒指明显是特地准备的,而且这个做工,耗费的时间一定不短。
五条悟攥着她的无名指,不给她摘下的机会,微一挑眉:“这次是不可以拒绝的哦。”
九月深秋却有些犹豫,蜷缩着手指:“你……确定是我了吗?”
“是我还不够认真吗?”他问。
“不,只是……”她苦恼地低下眼,“我的时间,不太多了。”
五条悟点点头,抱着她坐进沙发里,拨弄着她的耳垂,不以为意地问:“还是说,你想要其他人成为五条家主夫人?”
“不!”她脱口而出,同时收紧手指,藏好戒指。
他笑了,摸摸她的耳垂:“好巧,我也不想给其他人机会诶,只想要你,各方面的只想要你。”
“………………”
九月深秋感觉身上要冒烟了。
“真的……确定是我。”她依旧在动摇,一圈圈地转动着那枚戒指,似乎一下秒就要摘下来还给他。
五条悟看着她,蓦地起身,把她放到床上,双手撑在她耳边,压迫感从上至下包裹住她,冷不丁地说:
“深秋,今天,我可以不戴那种碍事的玩意吗?”
九月深秋吓到差点把他踹下去:“你在说什么啊?”
五条悟拨开她散乱的长发,认真地凝视着她:“向我索取吧,深秋,向我索取,任何东西都可以,向我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