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辰欺骗了村民,可他就是这要看到种村民们早早地就开始为可以生存下来而欢呼雀跃的样子。与瘟疫对抗是一场战争,可又不是一场普通的战争:战争需要抱着必死之心才更有可能活下来,可瘟疫感染者需要对生存有极大的渴望和信念才能活下去,两者恰恰相反。
村民们回去后,华辰和段立仁开始按量抓药,叶沧澜则吩咐那十几名士兵们支锅、加水、点火。水烧得差不多了,华辰和段立仁也将药分好加入几个大陶罐中。
这次不用亲自动手添柴烧火了,华辰做好这一切之后就倚在村子里一棵树下,裹紧了衣服,寒冬将至,吸进去的空气都是冷的。想想去年冒着暴风雪从艾城赶往曲阜,华辰就感觉浑身冷得发抖。
和华辰相比,段立仁也好不到哪去,不过他比华辰聪明点,靠在了生火的陶罐旁边取暖。裹着狐裘大衣的叶沧澜看到后略显愧疚地说道:“没有看到二位衣衫单薄,是沧澜疏忽了,待回舒城后沧澜就为二位准备厚实些的衣物。”
“哈哈,这鬼天气说冷就冷,我刚刚还寻思着回舒城后寻些保暖衣物,少主先提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华辰兄弟这就客气了,你二人救我叶邑民众,身为叶邑的少主,沧澜自当尽力满足两位的需求,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
华辰笑笑说道:“其实天气冷些也好,寒气终究是会阻碍瘟疫蔓延的,而且尸体冷去也不易滋生其它疫病。从这个角度考虑,我们冷些就不算什么了。”
不用自己动手,三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村民也早就都拿着锅碗瓢盆回来了。华辰在两个多时辰的时候就令士兵们停止生火了,三个时辰已到就可直接揭开陶罐的盖子,开盖的那一瞬间,药香四溢,几个罐子接连被揭开,香气传到了每一位村民的口鼻之中。
在村中老者的指挥下,村民们还算有秩序地排队取药,最后,几十户村民都取足了汤药,再为士兵们和叶沧澜一人准备一份过后,那几个陶罐也基本见底,只剩下药渣了。
服下药的前期不会有任何作用,可染病的村民们还是一个个红光满面,精神焕发,好像自己已经痊愈了一般。
一个因为感染了瘟疫而两颊红肿,显得胖嘟嘟的小姑娘在服药过后回到了华辰面前。小姑娘是背着手走过来的,华辰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放在背后的手中一定握着什么东西。可华辰没有拆穿,而是笑着问道:“小姑娘,找叔叔有什么事啊?”
讲真,华辰现在才二十一岁,抛却对越女和子渝的感情不谈,他一直都把自己当成是个孩子,所以他叫夷光是妹妹,可这回是真的不行了,在华辰二十一岁即将“奔三”的年纪,面对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他也只能服老了。果然,不仅岁月是把杀猪刀,对比也是,刀刀催人老啊!
小姑娘从身后拿出一支花朵,准确点说是一支风干了的花朵标本,毕竟这个时间段,即便是荆楚大地也没有多少仍然盛开的花了。见华辰露出惊讶的表情,小女孩开心地说道:“这是我前段时间采给爹爹的,可他已经不在了,我一直留着,现在送给你。”
华辰蹲下身接住小女孩递过来的这朵小花,将它放在鼻尖嗅了嗅,花香味已经很淡了,但依旧沁人心脾。
感染瘟疫的村民们都服下了“败毒散”,华辰一行人也就没有留下来的的必要了,他们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起身返回舒城,在离开村子的时候,村民们出村相送数里后才回去。
在回舒城的路上,华辰和段立仁以及叶沧澜商议了一下,他,们现在这样的效率实在太慢了,一个村一个村地跑不知道耽误多少救治时机。最后华辰提议,由他和段立仁回舒城后指导一些医者煎药的用量以及小的煎药细节,而后大伙分散开来,尽最大可能救治每一个可以救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