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厅之内,阳虎和公山不狃对桌而坐,阳虎面色阴沉地问道:“公山不狃,我们相识多久了?”
“自从我十八岁进季孙府之后就一直在阳虎大哥手下行事,多次得大哥相助才走到了现在,至今已有二十多年了。”
“好,二十多年了。”阳虎有些决绝地说道:“我用这二十多年的情义换你一句话,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大哥请讲。”
“家主是不是你害死的?”
“不是”,公山不狃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我恨这个时代、恨自己的处境也恨家主,但我从未心生弑主之意,因为我知道死了一个季孙意如还有一个季孙非,再死一个季孙非,还有无数个季孙氏后人,我的处境不会有任何改变。”
阳虎的脸色稍有缓和,公山不狃继续说道:“我不会单单杀季孙意如,要做就灭了季孙一族,取而代之。”
轰!阳虎怒发冲冠,将桌案直接掀翻,吼道:“为什么?”
公山不狃被掀翻的桌案压在身上,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不慌不忙地将桌案推开,公山不狃站起身来说道:“为什么?没有为什么,若大哥真要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大丈夫当如此!哈哈!
是的,我早有图谋,经过精密部署和拉拢人手之后可以说是万事俱备了,可最终季孙意如还是发现了我的图谋。。多亏上天有眼,在我的计划差一点就功亏一篑的时候让季孙意如突发恶疾,下了一道逮捕令之后就不省人事了,这样我才能有反击之力,并有了今天的境地。”
“你既有反意,可家主为何对我也?”
“大哥是想问季孙意如为何会罪及你吧?”公山不狃有些亢奋地说道:“你我关系甚密,,那老东西没有心力多想其它的事情,直接就下令逮捕你我二人。所以说,他不信任任何人,包括对他忠心耿耿的你,我的大哥!”
砰!阳虎一脚将主厅的房门踢开,大步走了出去。
“大哥你就这么走了?”公山不狃有些不解,按他的想法,阳虎要么直接接受事实,要么可能会狠狠揍他一顿,可怎么也没想到阳虎会破门而出。
阳虎停下脚步但并没有回头,他背对着公山不狃冷声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要回曲阜祭拜家主,你,好自为之吧!”说罢,阳虎向着府外走去,阳瑞收起剑随阳虎而去。
公山不狃站在门口伸出舌头舔了舔两瓣嘴唇后喃喃自语道:“大哥你终究还是不肯原谅我吗?可我已经坦白了呢!”
当阳虎和阳瑞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公山不狃轻轻拍了拍手,几个黑衣人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公山不狃嘴角挂着一丝邪异的笑容说道:“知道该怎么做的话就去准备吧。”
来时无影,去时无踪,几个黑衣人没有说一句话就又好像凭空消散一般,夕阳下只剩下公山不狃一个人有些落寞的背影,彼时,残阳似血……
回到城主府,阳虎步履生风地往内院走去,阳瑞一边快步跟上他一边一边小声问道:“父亲,我们真的要回曲阜吗?”
“瑞儿,我这一生愧对很多人,甚至包括你母亲,但唯独没有做过对不起家主的事。你连夜派人去通知所有听命于我的部众,邀他们明日城主府一叙,到时候我要当众宣布归意,然后带上所有愿意跟随我的人,将他们原原本本地奉还给季孙氏。”
“是!孩儿这就去办。”
阳瑞还没离开,一个武士就走到阳虎身边行礼道:“启禀大人,今日午时来府上的那个自称您侄儿的男子又登门了。”
阳虎摆摆手说道:“不见!”随后又缓缓收回手掌,低声说道:“带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