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活下去相比,她宁可和家人一起啊,没有什么比一家人在一起更重要了。
可是现在,这一切,或许都变成了奢望。
她不想这样,真的不想。
“啊!”
口中发出一声无比绝望的呐喊,看着天空的眼睛都变得血红!
所有的悲愤与不满全都浓缩在这一声凄厉的呐喊中。
她恨,她怨,她后悔。
心中万分凄厉,可眼中却半点情绪都没有,除了两行血泪,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显露出她真实的情绪。
在废墟中待了一天一夜后,余悦琪深深地看了废墟一眼,然后突兀的抬起手,抓起附近的一片破瓷。
手起瓷落后,原本披肩的头发,迅速化为满地青丝。
余悦琪看都没看那满地青丝,站起身来,扭头就走,不带丝毫留念。
走的很干脆,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所有的一切,仿佛和满地的青丝一样,被葬送在这个废墟里。
妈妈说过,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加重要。
所以,她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不知道现在在哪里的家人们。
是的,就是不知道在哪里。
哪怕只是自我欺骗都好,她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家人已经离开了。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心中那丝丝痛苦还是瞒不住人的。
她这么做,无非是自欺罢了,除了可以让自己稍微好过一些外,没有任何好处。
余悦琪状似自然的回到了那间驻防安置她们的地下室,见到所剩不多的几个人匆忙的进进出出。
见到她回来,其中一人连忙拽住她的胳膊,“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动作快点,咱们要转移了。”
“为什么?”
“这个地方已经暴露了。”胥江的声音从背光处传来。
“胥长官。”余悦琪回身问好。
胥江嗯了一声,也没问她去了什么地方,就和完全不知道她出去过似的。
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作为这里的直接领导者,要说他不知道,那完全是痴人说梦。
最多只是不知道实情而已,大致的事情,还是知道的。
不过,这已经很够了。
“那我们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还是地下室吗?”
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这就要离开了吗?
她以为可以继续待在距离家不远的地方,偶尔还能眺望一下。
没想到,就连这,都没有机会了。
想着,口中就多了一丝甜味,为了不被发现,余悦琪硬生生咽下这口不明液体。
有些失神的快速张开闭合了好几次眼,转瞬眼中就恢复了清明。
再也找不到半分情绪。
艰难的扯出一抹不那么僵硬的表情,说了句,“我去收拾了。”
说完不等胥江开口,就有些踉跄的往里边走去。
看到她这样,谢黄宝有些纳闷的嘀咕,“反应那么大做什么,这个破地方闷的要死,有什么好留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