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悦琪摇摇头,将钥匙收到身后,坚定的看着老妇人。
“不交?”老妇人突然笑了,笑的非常诡异。
“离开多年,你该不会连最基础的东西都忘记了吧?反抗,你觉得自己做得到吗?”
余悦琪沉默了。
反抗会遭遇什么样的惩罚,她非常清楚,可有些东西不是害怕就可以不做的。
这么多年,父亲虽然嘴上什么都不说,但午夜梦回,他的难过,她都是看得见的。
和那些世代相传的人家不同,余爸是凭借自己的努力走进这个圈子的。
为了走进这个桂城人心目中最为神圣的圈子,他付出的那些,根本不是外人可以理解的。
终身不离开桂城,不与黎蛮人交好不过是最基本的东西。
更加重要的,其实是那个啊……可却为了救她,违背了最忠实的诺言。
起初,一家人都瞒的好好的,以为只要自己人不说,就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可就在这时,眼前这位族长到了余家。
和她一起到的,还有那严苛到惩罚。
严苛到,哪怕过去了将近二十年,依旧历历在目。
而这钥匙,则是当年唯一没有被搜走的东西,之所以没被搜走,并不是疏漏,而是这东西并不是族里授予的。
而是,余爸的引路人,那位药佬的遗物。
不论是出于什么立场,余悦琪都不能把这东西交出去。
即便会付出惨痛的代价,她也要留下来,一如余爸当年。
老妇人“哼”了一声,“既然你不愿意交,那就按照规矩来好了,说吧是上刀山还是下火路。”
上刀山,下火路是山族最为惨烈的离族方式,只要你挺过去了,就能离开族群,卸下身上的担子。
这法子哪怕是正当年的余爸都不敢用,更何况如今的余悦琪,再说了,她也不愿意。
“族长,我并不想来离族的,而是向您讨一个名额,一个进入乱世对决的名额。”
什么?
老妇人蹙眉,不敢置信的打量着余悦琪。
这句话她最近听的太多了,要是可说这话的人,大多数都是长期生活在族里的,会说出这种话并不奇怪。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尽一份自己的心意。”余悦琪咬唇继续道,“以前您曾经说过,我是契合度最高的,如果我愿意,随时都可以成为最锋锐的利刃……”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老妇人脸上的神情变得凝重,“有些地方一旦他进去,这辈子都无法回头,你还年轻。”
“族长!”砰的一下,余悦琪跪倒,恭恭敬敬的叩首,她的动作很轻,并没有发出什么特别的声音,可当她抬起头时,额前已是一片红肿。
“丫头无悔,只求可以为族里,为和平,尽绵薄之力。”
这一次,老妇人没有在第一时间说话,而是深深的看了余悦琪一眼。
良久,才抬起手中的拐杖,在余悦琪额前点了几下,
“去吧,我的孩子,先祖会给庇护她善良而有担当的后人,你的光辉与我们同在。”
话音未落,余悦琪的身影已经变得虚幻。
此时,余悦琪的脸上满是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