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温沅汐皱了皱眉头,“你会赞同吗?”
骆墨珏沉思了一下,回应道:“只要他们是你情我愿的,没什么可不赞同的呀!”
“只要是你情我愿就可以吗?”温沅汐重复问道。
骆墨珏不明所以,但很是专注于她的腿上,所以便略微点了点头。
温沅汐垂下眼眸,一手紧握床榻上的皮毛,感觉心里闷闷的,略微有些刺痛。
骆墨珏揉按了良久,见温沅汐未再出声,随即抬首望着她,见她神色有些倦意,语气关切地问道:“累了吗?”
温沅汐望了他一会儿,想再说些什么,最终却是点了点头,闷声道:“有点。”
用锦帕将她双足拭干后,又为她涂抹了一些药膏,套上足衣后,温沅汐便快速地收回脚,转身趴到床榻上,不再理会骆墨珏。
骆墨珏一脸疑惑地叹了一口气,望着温沅汐的背影良久后才弯身将木桶端出了穹庐,亦安在毡包外准备了清水给他净手,趁他净手的空隙,亦安微微撩开毡门,伸长了脖子望了望帐内的情况,见温沅汐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亦安皱了皱眉,不解地问道:“少爷,姑娘怎么了?”
“今日又是赶路,又是婚宴的,肯定累坏了。”骆墨珏有些自责地说道。
“事是多了些,但她基本没动呀,都是坐着的,也不至于累成这样吧!”
“足汤本来也有助眠的功效。”
亦安一脸“您是主子,您说得都对的”的模样耸了耸肩,一脸无奈地接过骆墨珏手中的锦帕,也不再回话,拿起锦被包裹住自己,乖乖地坐回一旁的草墩上。
骆墨珏扫了他一眼后,转身掀开毡门走进了穹庐。
温沅汐内心郁闷,不想理会骆墨珏才转身趴到床上,可趴着趴着就觉得身心都很疲惫,慢慢地就闭上了眼睛,便迷糊地睡了过去。
骆墨珏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摇头笑了笑,轻手轻脚地爬到了塌上,拿起她头上的锦被为她盖好。
原本要离去的身躯,却在看到温沅汐熟睡的侧颜时,又停了下来,一手撑在塌上,骆墨珏慢慢地侧卧在温沅汐身侧,伸手将她的发簪取下,一头秀发瞬间散开,有的盖住了温沅汐的脸颊,骆墨珏小心翼翼地将她的秀发顺到身后。
手指划过温沅汐的脸颊,细腻的触觉让他不由自主地将手移到了头顶,枕在了头下,与温沅汐相对,眼眸含情地望着她,手指轻轻地划过她的眉峰,划过她的鼻翼,最终停留在白嫩的脸颊上,而视线却流连于那朱唇上,痴迷了起来。
脑海中不断地涌现她凑上前,朱唇亲上来的画面,他感觉呼吸有些急促,嘴唇无意识地微开,倾身慢慢地靠近她的脸颊。
就在快触碰到温沅汐的脸颊时,不料她却突然翻转了身子,骆墨珏惊吓地坐直了身子,一脸窘迫的模样。
温沅汐翻过身后,用手蹭了蹭脸,依旧香甜入睡,嘴角却微微上翘。
骆墨珏一手捂着脸,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略微侧首瞄了温沅汐一眼,见她并未苏醒,依旧是均匀的呼吸声,他方松了一口气,一腿蜷起支撑着手肘,手指按在自己嘴唇上,闭目思索着。
原是想安定心神,却不曾想脑海中原有的画面继续不断涌现,他再度侧首望向了温沅汐,深皱着眉头,一手握拳努力克制着自己。
心中强迫自己转移视线,略微垂首却看到温沅汐胸前滑出的墨玉,他不禁伸手摸了摸墨玉,又从怀中掏出白玉,望着温沅汐目光更柔和了些。
垂首停顿了片刻,用力握紧手中的白玉,骆墨珏随即倾身将唇印在了温沅汐的朱唇上,闭上眼感受着那柔软的触觉,略微轻抿了一下,食髓知味般地想更深入时,却突然抽身离开,起身目含怒光地盯着还在晃动的毡门。
亦安双手按着心脏,背靠在毡包上,一脸大祸临头的样子,伸脚就狠狠地踹在因醉酒要强行闯入的汉子身上,听到毡包里的脚步声,亦安立马拖起醉汉就想逃跑。
骆墨珏撩开毡门,面无表情地看着拖着醉汉走了一段距离的亦安。
“少爷,这醉汉太……不识相了,我这就拖走。”加快了步伐,亦安努力地逃离穹庐,“少爷,您回去……继续。啊,不是……我先处理他。”
亦安拖着醉汉死命地跑了老远方敢停歇,将醉汉随意丢在了一旁,他一脸苦色地蹲在地上,打着自己的脑袋责怪道:“好奇什么呀?乱看什么呀?”随即,亦安一脸痴笑,精神一振地喊道:“刚刚那是,少爷都已经……嘻嘻……也应该呀,少爷都这个年岁了,正常……理解。”
亦安自我反省完后,便再度往穹庐走去,可还未到毡包,就远远看见骆墨珏坐在他的草墩上,一副云淡风轻地欣赏景致的模样。
亦安吓得立刻回退,躲到了另一个毡包的侧面,一下瘫坐在地上,一脸的苦相,时不时地回首望望骆墨珏的动向,内心渴求着他家的少爷能放他一马。
等了大半个时辰,见骆墨珏依旧坐在草墩上,亦安打着哈欠猛地站起身,双手握拳为自己壮了壮胆,然后转身向马车走去,一头钻了进去,蒙头睡了起来。
而骆墨珏便在草墩上,闭目坐到了天亮,望着第一抹朝霞,他低头苦笑了起来,深深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