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哈哈哈……”宇文洪武大笑出声,上前几步一把掐住了宇文乐永的脖子,“宇文乐永啊宇文乐永,你还是一以前一样讨厌,把权力看得比什么都重。皇位?那么麻烦的东西谁爱要谁要。”
宇文乐永后背紧紧贴在墙壁上,他挣扎着想要脱身,奈何宇文洪武的手就像铁钳一样,死死卡住他的脖子。力道拿捏得刚好,不会把人掐死,却又无法挣脱。“你不想要皇位,那你想要什么?”
宇文洪武微笑着把脸凑过来,鼻尖几乎和宇文乐永的撞在一起:“很简单,我只要,荧儿的心。”
宇文乐永神情一滞,一时间竟忘记了挣扎:“你,也喜欢荧儿!”
上一世,宇文洪武被自己夺了皇位后,便从此浪迹天涯,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竟不知道,自己这位大哥,居然会对雪荧有那方面的感情。
宇文洪武突然面色一凛,手上的力道家中了几分:“住嘴!你没有资格这样叫她。凭什么,凭什么你这种眼里只有权势的人渣,能得到她的垂青。而我,我那么爱她,我明明那么爱她,却连争取的机会都没有。凭什么?凭什么?”
几句话,宇文洪武几乎是用吼的从嘴里吐出,现在的他完全没有了平时温文尔雅的形象,反而像一只即将发狂的猛兽。“当初,你夺了皇位,为除后患,准备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皇子斩尽杀绝之时。是她,念着少年时期的情分,将我救出。我借机向她表露了心意,你猜猜她说什么?”
说到这里,宇文洪武松开了手,往后踉跄几步,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眼中浮现出一丝苦涩,隐隐还有几滴晶莹微微闪动。“乐永,她说她已经与你有了婚约,所以不能接受我的感情。呵!你说可笑不可笑?区区一张纸而已,居然就成了我与她之间的一道天堑。”
宇文乐永坐在地上咳嗽两声,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抬头看向眼前“陌生”的大哥,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这么说,小荧儿她,当初是爱自己的。
宇文洪武好似料到了他会如何想,毫不留情地一碰冷水泼了下来:“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本来我也以为,她爱的人是你,于是我只能退出。后来我才知道,她履行和你的婚约,并不是因为什么爱情,而是因为她太纯净。”
这下,宇文乐永是真的糊涂了,宇文洪武这话前言不搭后语。什么叫履行婚约是因为太纯净?这两者根本就是牛头不对马嘴啊!
“看样子,你在上一世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真正了解过荧儿吧!虽然她修为高强,智慧无双,但她的心智却始终都如初生的婴儿般纯洁无暇。一个婴儿,怎么可能懂什么是爱情呢?”宇文洪武斜眼看着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这个上一世被他妒忌了整整三十年的人,嘴角始终嗪着一抹冷笑。
“那,那她为何还愿意和我……”
“废话!当然是为了履行承诺啊!别忘了,她可是个一诺千金,视承诺如命的人。不过,满脑子都只有权势的你,恐怕不会想到,她其实对你也是抱有期待的吧!”宇文洪武不自觉地攥起拳头,深邃的眼眸中充满了不甘与嘲讽,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嫉妒。
是的,他嫉妒宇文乐永,当初若是自己早点下手,那举世无双的美好人儿或许就会为了承诺与自己在一起。只要能在一起,他坚信凭着自己的一心一意,定能真正得到她的心。
而宇文乐永,明明对她那么冷淡,还那么的花心,见一个爱一个。她还是花了整整二十年的时间想要以真心换真心,直到心灰意冷,对尘世再无留恋。
被戳中痛处,宇文乐永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的确,前世那无与伦比的珍宝就摆在自己眼前,主动与自己靠近,自己却没有珍惜。今生,自己究竟还有没有那个资格拥她入怀。
察觉到宇文乐永的失态,宇文洪武忽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自心底油然而生,本着趁他病要他命的原则,又给宇文乐永补了一刀:“对了!你不妨猜猜,在她的身边还有多少一心一意钟情于她,甚至可以为了她孤独终老的人。算上我在内,百里冰河、百里炎山、诸葛星云、微生墨、杀千翼……”
一个个清晰的名字如一颗颗巨大冰冷的雹子,毫不留情地砸在了宇文乐永的心里,令他在这列日之下,也依旧抵挡不了冬日的丝丝寒风。
自重生以来,自己光顾着悔恨,光想着如何才能再站到她的身边。若不是今天宇文洪武为了打击自己说出这一番话,自己依旧完全不知道,上一世竟有那么多比自己还要痴情的男人等着她。
前一世自己纵横天下的时候,宇文洪武口中的这些人好像有一多半都曾是自己的助力乃至心腹。后来,荧儿离去后短短十年,贵妃肖婉茹便组织起了那场宫变,包括她在内的一系列主谋,也全都在宇文洪武的名单之中。
到现在自己都清楚地记得,当自己身中锁灵丹,像一摊烂泥一样瘫在床上的那几天,这些人也都一个不落的找上了自己。和自己说话的时候,也是三句不离那个“她”。现如今想来,那个“她”指的就是荧儿。
被毒死前的那几个晚上的场景,如过电影般浮现在了宇文乐永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