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差点被射一箭的车正廷没有说什么,两人提着荷官往外走,顺便还去看了看墙壁。
难道这堵墙下有个洞?
不然荷官怎么出来的?
走近了仔细一看,却发现竟然有一扇门,只不过不是普通的门,它跟墙壁一模一样,如果关严实的话,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这恐怕是专门用来逃跑的暗门吧?
包二头此时站在树林边缘,看到被抓住的荷官,胖脸一阵抽搐,但没说什么。
不过纪师爷是个喜欢交流的人:
“包二头,你不是说荷官回老家了吗?这人是谁啊?”
包二头:“他确实是请假了,至于为什么还在这里没走,这我就不清楚了。”
纪师爷点点头:“包老板不太关心手下啊,唉!也不早点放人,这下耽误了时间,也不知荷官这辈子还能不能回老家了。”
包二头听着他的话,先是气,紧接着神色一变,看了看荷官,发现对方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下道:“我也不想啊,这位荷官可是我包某的左膀右臂,我向来是颇为倚重的,他的安危包某不会置之不理,回老家一事,想必应该是大有机会的。”
纪师爷一笑,“机会,当然是有的,可这种事,还是把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啊!这才最能让人安心,荷官,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荷官仍然低着头,抿嘴不语。
两个中年人打着机锋,边说边来到赌坊门口,发现竟然又来了一伙人。
为首的正是张主簿!
他的身后也有十好几人,正与廖青对恃着,双方泾渭分明。
张主簿刚到不久。
自从接到某个线报,他便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必须赶紧处理,于是带着人匆匆赶到了赌坊。
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这会儿,看到纪师爷与车正廷押着荷官走出来,脸色更是阴沉沉的,似乎马上就要降临一场暴风雨。
“大人,在下二人已将嫌犯荷官抓获!”
纪师爷故意大声道。
“做得好!”
廖青满意地点头,“既然嫌犯已抓,这便回府罢!”
众人应一声,纷纷招呼各处的同僚,撤回布哨,打道回府。
张主簿额上的青筋暴起,望着一行人远去。
这一刻,他真想暴起发难,将这一行人永远留下来。
廖青身边虽然有三十多人,但他丝毫不惧,他虽然人少,可他这边有厉害人物,实力不会比那边差,至少,干掉廖青这个热血上头的主要目标是没困难的。
但他不能。
以下犯上,诛杀朝廷命官,等同于谋反,这个罪名他承担不起。那要是被抓住了,砍头都是最轻的,灭满门是常规操作。
他虽然有野心,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在寒城当个土皇帝就好,至于谋反,那超出了他的能力,远远不够资格。
而且,眼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众多衙役,赌坊打手,赌徒,以及看热闹的人,他不可能把这些人全部杀了灭口。
“驱散乡民!”
半晌,张主簿嘴里嘣出了一句。
其实也不用他吩咐,廖青一行走后,围观的人就都散去了。
张主簿狠狠盯了包二头一眼,一言不发,带着人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