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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梁月一个人在练舞房,她一边压腿一边听英语,这是这些年早已习惯的方式,练基本功的时候要么是听英语,要么是听书,这样的话身体和大脑就互不影响了,也就不觉得身体有多痛了。
回想起自己学舞蹈的这几年,虽有心酸,但更多的是充实,在舞蹈的世界,她再不是孤独一人,每当音乐响起,她开始旋转,舞动,那样的世界只有她一个,她仿佛能够通过肢体与另一个时空的人对话,不需要语言,只要一个表情,一个眼神就够了,那种感觉很是奇妙。
其实,大多数学舞蹈的孩子可能四五岁就开始练基本功了,可梁月是十岁才开始的,加上她本身身体条件并不算好,柔韧性很差,因此,练舞的过程中吃了很多苦。但是,每当老师过来给她压腿或者开髋的时候,哪怕再疼,小小的她也从来不出声,不喊痛,她的那股韧劲和耐力让老师称赞不已,老师都夸赞她是所有孩子里面最能坚持,最能吃苦,最用功的,可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爱上舞蹈的原因之一就是舞蹈带给她的身体上的痛,让她上瘾。
梁月学的是古典舞,古典舞融合了戏曲和舞蹈两种元素,它的一些姿态和造型都能在石窟壁画、雕塑和陶俑中找到原型。中国古典舞对舞者身韵的要求很高,为了练好一支舞,常常要吃很多苦。有一些同学会觉得太辛苦了,练到中途就不练了,这些年舞蹈班的学生也是逐渐减少,但梁月始终没有放弃。
练功服很是合身,包裹着梁月的身体,她很瘦,因此练功服紧紧的贴着她每一寸皮肤,凸起的肩胛骨很是明显,脖颈的线条很清晰,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原本苍白的脸有了光泽,眼神专注而又清澈,额头两边有零散的碎发,她整个人被早上那种柔和的光圈包围着,看起来美好极了。
音乐响起,梁月开始旋转、弹跳,她的脸上带着微笑,只有在舞动的时候她才不再是冷漠的样子。一曲舞罢,她的额头渗出密密的汗珠,但是整个身体却感觉轻盈了很多。
一小时后,她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冲了个热水澡,换上衣服走出了舞蹈房,又像往常一样,一脸平静,眼神淡然。
心语插着耳机,在校园的青石板路上走来走去。自从梁月开始学古典舞以来,她也听了很多古典乐曲,之前虽然毫不了解,但是她希望能够更多地走入梁月的生活,尤其是两个人距离很远的时候,她很想知道伴随着梁月起舞的那些音乐到底是什么样的。
“心语,马上就要联考了。你还有心思听歌哦?”林叶突然出现在心语身边,站在右侧拍了一下他的左肩,脸上一脸阳光,自从他知道心语高考目标院校后,心里就像冲出了迷雾,忍不住的开心。而且,他很喜欢看心语戴着耳机的样子,很安静,又很快乐。
心语回头一看,原来是林叶。她将耳机拿下来,微微笑了一下,说:“联考嘛,不都已经考过很多次了,有什么好紧张的。而且,你不也在这游荡?”眼睛亮晶晶的,语气里面有一丝调皮。
这样的心语让林叶的心微微一震,他已经发现了心语的一些特点,或者说是规律。只要下雨的时候,心情好像就有点不好,对他说话就是疏离而又冷漠的,可是,听歌的时候,心情好像又变得很好,会跟她开玩笑,关系好像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