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朱老爷子忽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妞妞担心这个作甚?大郎就算不会,还有爷爷我呢!”
笑声一停,朱老爷子转头看向大郎:“先回去睡一觉,明儿一早跟老子学骑马。”
大郎大喊一声“是”,拖着几个弟弟们回了房间。
三天后,朱大郎带着行李离开了家,搬去了将军府。
之后,只有到了旬假,他才能回家住一晚。
等朱大郎放假回家,说起将军府的生活,让朱溪溪大为咋舌。
每一旬才有一天假啊!
这对习惯了双休的朱溪溪来说,简直比996还辛苦。可对于这个时代的老百姓来说,却是稀松平常的事。
要知道百姓们从来没有“放假”这个概念,那可是只有当官的才有的福利。
二郎三郎他们,就格外羡慕,一个个面露憧憬。
就连大伯也是难得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还叮嘱儿子好好干,不得偷奸耍滑。
时间一晃就到了十一月。
今年罕见的是个暖冬,到了十一月都没下过雪,天气远比往年要暖和的多。
按理来说是好事,可朱溪溪却发现朱老爷子更愁了。
这一日,朱大爷爷和三爷爷一道过来和朱老爷子商量事情。
朱溪溪跑去厨房烧了一壶热水,给三位爷爷沏了茶,端进堂屋。
还未进门,她就听到朱三爷爷忧心忡忡的声音。
“最近大兴大通几个县的粮价都涨了不少。”
“大哥和三弟没有卖存粮吧?”朱老爷子忙问了句。
朱大爷爷摇着头说:“先前听二弟你提过,我们两家都没卖。不过附近村里不少人家都悄悄卖了存粮,我看家里的老婆子也有些动心了。”
“可不是?新打的粟米一石能卖八九百文,就连旧粮都能卖个五六百文。那白面和大米就更贵了。二哥我跟你说,我都有些动心了。”
和朱家不同,朱大爷爷和三爷爷家中就是靠种地生活的。这几年收成不错,三爷爷家里攒了不少的存粮。
“往年粮店最多也就开五百文,今年这价也太高了。”
朱溪溪就在这时走进了屋,将茶水放在桌上,瞅了瞅这个,又瞅了瞅那个。
朱大爷爷笑着接过茶杯,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糖,塞给朱溪溪。
“妞妞吃糖。”
朱溪溪眼角一抽。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谢谢大爷爷,我已经是大人了,不爱吃糖了。这糖您还是给大侄子吃吧!”
朱溪溪一本正经地说完,朱大爷爷没忍住笑了起来。
“爷爷,这粮店收粮,价这么高,那他们卖出去不得更高?要不然,他们不是亏死了?”朱溪溪眨着一双大眼睛,努力装单纯。
“卖价暂时没变化太大,一石就涨了七八文。”朱三爷爷插嘴道,“我家存粮多,老婆子倒是不想卖,她在娘家的时候经历过灾荒,穷怕了。就是家里三个小子总念叨。”
“哼!没成亲前一个个都老实巴交的,成了亲,心思都歪了。”朱老爷子哼声道,“明显是几个侄儿媳妇撺掇的!他们再闹,你就分家!随他们闹去!”
朱三爷爷性格有些软弱,朱三奶奶也是差不多,当初娶儿媳妇的时候,想着一家人都太老实了,找的媳妇都是比较精明厉害的。
结果,太精明了,一个个的都只想着自己的小家。
朱三爷爷很听两个哥哥的话,一点儿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高高兴兴地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