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此事就说定了。”
朱溪溪忙不迭点头:“那我什么时候去太仆寺找大人您啊?”
“三日后吧!”
龚留芳从腰间解下一块玉牌递给朱溪溪,叮嘱她到时候拿这块牌子去太仆寺找他。
朱溪溪珍而重之地将玉牌收了起来。
正事说定,龚留芳不再逗留,起身告辞。
朱溪溪主动提出送他出门,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门,朱老爷子慢了一步,跟在二人后头。
刚走到院子里,一阵嘶鸣声忽然从外头传来,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爷,您等等小的啊!”
瘦猴似的得胜急急跟了进来。
岳翛的步子突然一顿,握着马鞭的手一紧,眯起了双眼,打量着院子里的二人。
高大挺拔的青年,和满脸含笑的少女,怎么看怎么刺眼。
岳翛将手背在了身后,下巴一抬,又变成了人前那个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纨绔。
“这人是谁?”
朱溪溪这才看到他,愣了愣,好半天才想起来岳翛要来的事情。
这时,朱老爷子从后头赶了过来,站在岳翛和龚留芳二人之间,做起了介绍。
龚留芳听到岳翛的名字后,一直上扬的嘴角微微一收,朝岳翛拱手一礼。
“下官太仆寺少卿,见过怀安侯。”
岳翛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斜着眼,视线上上下下扫了他一遍。
“你一个朝官,跑到这乡下地方做什么?朱家是小爷罩着的,别想找他们麻烦!”
龚留芳面上恢复了恭敬的表情,声音四平八稳,没有任何起伏。
“怀安侯说的是,下官并无其他意思。只是前几日,下官的马受了惊,得了朱老爷子相助,今日特来道谢。”
“哦~”岳翛拉长了音,目光转向朱溪溪,“是这样?”
朱溪溪朝他翻了个白眼:“还能是怎样?”
见朱溪溪的态度一如从前,岳翛那不舒服的感觉立刻消失不见。
他嘻嘻一笑,一把拉住朱溪溪的胳膊朝堂屋走去。
“走走走,我有好玩的事要跟你说呢!对了,上次那只鹰已经驯服了,多亏了你……”
细碎的说话声越来越轻,直至两人走进屋内,便再也听不见了。
龚留芳站在院子里,目光顺着这二人的视线转动,脸上的表情依旧如初,带着温和的笑容,可眼中却毫无笑意。
那双眼睛中,带着审视和警醒。
怀安侯岳翛……
很快,他一眨眼,眼中的所有情绪都尽数收敛起来,朝朱老爷子一拱手。
“老爷子不必相送,怀安侯岳侯爷可不是个温和的性子,若是得罪了他,恐怕您家中不得安生。龚某就此告辞,日后有机会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