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皇后娘娘和容世子岂是你们可以随意妄议的!都不怕我表姑父将你们一个一个都打入冷宫吗!”
表姑父?!
原来这姑娘是孙太傅的孙女儿。
“都别吵了,如今当务之急是就瑜姑娘醒来。”待在一旁许久未开口的杨殷道,转身吩咐两个宦官将我抬到荣秀宫去。
“好了姐姐,如今人都成这样了,您也不用在姐妹们面前端着那皇后的架子了。”芳贵妃凉凉的开口,舞着帕子挑衅道。
“来人,芳贵妃言行失德,以下犯上,掌嘴二十!”杨殷转身看着被抬走的我冷冷的道。
芳贵妃被两个内侍压着,双膝跪倒在地,一个较为年长的嬷嬷走上前去。
“啪”
清脆的声音带着芳贵妃恼羞成怒的叫骂声,我的心情畅快了些。
那装腔作调的声音听得人着实作呕,这样喊出来多好。
两个内侍不知找来哪位嫔妃的轿子,将我抬至轿子,朝荣秀宫走去,芳贵妃的叫骂声也越来越小。
刚到荣秀宫,几个婢子就手忙脚乱的将我搬上床,贴心的为我盖上被子。
我身上还湿着呢!
还有这累赘的华服!
我头一次觉得演戏也是件累人的差事。
我躺下没多久,杨殷便走了进来。
“你们这是怎么办事的?王嬷嬷,快帮瑜小姐换件衣裳,梓芝,你把被褥换了。”
总算来个明白人。
为什么突然有些困倦呢。
什么味道。
这杨殷到底在干什么?
……
……
“容楚,你明知道黄斌是太后的人,这是最好的办法!况且卫瑜她没有性命之忧!”女声似乎刻意在压低声音,但是还是有掩不住的怒气和不解。
“娘娘说的这些与我无关,荣某只是想告诉娘娘,不会再有下次。”是容楚,依旧是温柔从容的口吻。
“怎会与你无关呢!容楚……”
“咳。”我抑制不住的一声咳嗽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我抬眼看见走过屏风的二人。
容楚轻步走近,坐在床沿,自然的将手覆在了我的手腕上,为我把脉。
“无碍。”容楚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又伸手为我拂去脸上的发丝,准备扶我坐起来。
“不用,还有一场戏没演完呢。”我别过头去望着站在屏风前的杨殷淡淡的说。
“你,你都猜到了?”依旧是趾高气昂的语气,却带了些愧疚。
我笑了笑“我可不傻。”
杨殷这玩的是一箭三雕的手段。
她知晓工部尚书黄斌是太后的人,同时此人贪财好色,有挪用修建物资的前科,杨殷料定他此次翻修花园定会偷减青理石的供应从中牟利,于是她提前找人对桥做了手脚,设了这样一个局。
我就是她钦定的落水人选。
太后不是省油的灯,自然会在她身边安插一些眼线,她知晓梓芝是探子,但又不能随随便便将她打发走,于是正好利用这个局。
算定时间,让梓芝一人看见她推我下水,梓芝定会前去告诉太后,太后必定会和梓芝串通,来堂而皇之的拿走凤印,重新掌管后宫。
这时候我只要与她站在一头,她便可以倒打一耙,这样既能杀杀太后的威风要她消停一些时日,也明确了赫蒂和容家支持皇帝的意思,彻底废了太后拉拢赫蒂和容家的念想。
那么皇帝党有了两个王室的支持,便不是什么隐晦的事情,很多中立党派就会很可能在此时选择站位皇帝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