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越,我们都是一个村子的,没必要这样。”陈旦旦道。
黄越行了礼,依然保持着礼仪,道:“你是官,我是民,民见了官,自然是要行礼的,这是规矩。”
对他来说,规矩是不能逾越的。
事实上,跟陈旦旦行礼,他心中还是不舒服的。
但,他也明白,再怎么不舒服,该行的礼,还是要行的。
可不能让陈旦旦挑了他的毛病。
要知道,他要是不行礼,陈旦旦要是小气一些,是可以定他罪的。
所以,他可不敢大意。
“黄越,听说,你考上秀才了?”他也只是随口一问。
但,听在黄越耳里,他就是有意为之。
黄越点头,“是的,才考上不久,与陈大人相比,还是差远了。”
他是书山学堂第二个考上秀才的。
不过,他考上的时候,都已经不去书山学堂念书了。
但是,在人们看来,他还是属于书山学堂的一份子。
毕竟,他的基础,是在书山学堂打的。
而且,也曾在书山学堂待了几年。
所以,考上了,这个名头,还是要挂在书山学堂的荣誉堂。
陈旦旦皱了皱眉,不知该怎么接他的这个话,只是微微一笑,跟他扯了一下别的话题,就各走各的路了。
走了一会,裴念之轻声道:“我觉得,那个黄越,话里话外,都在酸你。”
陈旦旦自然也是听得出来的,道:“无所谓了,我与他打小关系就不好,不过,都是同一个村的,还都是书山学堂出来的,就不跟他计较了。”
转了一会,遇到了王大虎。
王大虎以前也是贼讨厌陈旦旦的,而今见了陈旦旦,也是点头哈腰的,让陈旦旦挺无奈的。
王大虎的妹妹王春丫,也就是小时候被陈旦旦往衣服里塞虫子的那个,据闻早在几年前就嫁人了。
陈旦旦也是遇见了王大虎,才忽然想起那个小丫头的。
当然,也只是想起而已,毕竟,那是他童年回忆的一部分。
没想到,眨眼间,就都长大了。
与他同年纪、小时候一起玩的,基本上都是娶的娶、嫁的嫁、有孩子了,也还有那么几个光棍。
此外,夭折的也有。
一个是得病。
一个是溺水。
还有一个是在外面偷东西被人打死了。
至于村里的大人、老人,在他不怎么在家的这几年,也去世了好几个。
想起这些,他还挺感慨的。
每年就回来一次,本来有些还挺熟悉的面孔,都显得陌生了。
在村里转了一圈,勾起了他无数的童年记忆。
看着他陷入到某种思绪之中,裴念之就知道,他在回忆着那逝去的童年。
她也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与丈夫却是迥然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