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琦轻轻脱下鞋子,蹑手蹑脚,来到吕芷床边,一个年轻健壮的俊俏后生,正抱着吕芷睡得香甜。
枕头边,放着吕芷的监国金印。
而所谓她颁发的通关文牒,就是一张写有人名的纸,关键是要盖有她的金印。
绿琦的手轻轻伸向枕边,去摸那个印盒。
忽然那个年轻后生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
绿琦急忙蹲下身,生怕惊醒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好在吕芷也只是轻喟了一声,眼睛都未睁开。
绿琦拿了金印,飞快的印在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张纸上。
然后将金印放回到印盒中,依旧轻手轻脚,无声的离开了军帐。
回到起居室,绿琦等着那个奴隶再来找自己。
夜色深深,秦江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既担心绿琦拿不到文牒,又担心绿琦会因此暴露,被吕芷杀掉。
正在他和卫卿相顾无言的时候,忽而有人来报,说派去的奴隶回来了。
秦江急忙招来询问,奴隶用印有吕芷金印的文牒来回答他。
秦江大喜,又问了绿琦的情况如何。
奴隶回答说一切安好,没有暴露,秦江方才放下心来。
卫卿在文牒上,用匈奴字写下两个假名,一个是自己的,一个是秦江的。
随后两人便与一众奴隶道别,出关的过程也会十分危险,没必要带他们去冒险。
众人依依惜别,秦江对他们说道:“多谢诸位长久以来的照顾,在下相信,总有一天,世间将不再有奴隶。”
别了众人,秦江和卫卿骑了马,连夜来到河套之地。
那里杀声震天,大秦和匈奴,正打的难分难解。
秦江和卫卿趁乱来到章涵的军营。
章涵一见皇帝驾到,当即叩拜迎接。
秦江笑了笑,说道:“章涵将军不必多礼,先将战况说一下吧。”
章涵起身称是,便将连日来的战况告知了秦江。
原来我军,兵多将广,连日来夺取河套之地三十余里。
可匈奴的兵马贵在神速,很快就将战线推了过来。
凭借人数优势,我们倒是可以挡住他们,但此时秦江已经回到军中,章涵便请示接下来是继续打,还是就此班师。
毕竟此时迎接秦江回归咸阳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倘若再纠缠下去,匈奴那边增兵过来,我军很可能会抵御不住。
秦江听了章涵的汇报,笑而不语,转头看向了卫卿:“卫卿,你的看法呢?”
卫卿愣了一下,问道:“君上,小人恐怕没有资格,决定大军的去留。”
秦江摆了摆手:“唉,我大秦一向只看才华,不看资格,说说你的看法。”
听到秦江这么说,卫卿索性放开了手脚,看了看章涵军营里的地图之后,沉默了片刻。
“小人认为,我军不该后撤。”
章涵等人同时吃了一惊,有些跟随章涵多年的将军,已经开骂了。
这个后生究竟什么来头,毛儿还没长全,也敢反对章涵老将军的意见。
卫卿说道:“眼下匈奴军在前线与我军焦灼,两翼防守却十分薄弱。只要分给我一支兵马,从右翼包抄,其阵脚必定大乱。”
一员大将,再也忍不住了,愤而站起身,指着秦江道: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刚来我军,就敢要领兵之权?”
另一人对秦江道:“是啊,君上,此人寸功未立,就独自带兵,哪朝哪代也没有这样的先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