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剑士的身体被丢出数丈,后脑着地,令人震惊的是,他后脑与地面贴合的地方丝毫看不出一丝隆起。
仿佛他的后脑原本就是一个平面而非曲面。直到鲜血混杂这脑浆从缝隙中流出,才明白,是方才落地之时,他的后脑已被地面磕的粉碎。
云朝贤悚然变色,他刚从湖面跃出时,连杀数人。
因考虑到他只是一寻常马夫,不懂武功,更可能是受到这些恶人的威胁不得不胁从,罪不至死。
谁想此人武功竟是如此之高,随手一丢便可将人摔死。
马夫缓缓站起,双臂疾挥,尚未看出他如何动作,原本穿在身上的粗布棉袍,便已被他脱下握在手中。
他看了云朝贤和霍祛病一眼,怪笑道:“我喜欢你的表情!”
声音好似夜枭的鸣叫。他握住衣服的手轻轻一转,瞬间剑气纵横,将一件粗重棉衣,割裂成偏偏碎屑,棉絮翻飞中,赫见一柄明黄色的宝剑,横空而出。
马夫接剑在手,又将双手倒背在身后。
“你是?”
马夫哈哈一笑:“在下司马常阳!”他撩开垂在额前的发丝。
司马常阳?云朝贤暗想,这名字从未听过,但看此人剑术内力俱佳,应不是无名之辈!
但他既有如此能力,为何方才不出手?一任自己杀了他四名同党?
“阁下是敌是友?”
司马常阳笑道:“我本不屑与你为敌,但你方才的英姿,惹起了我的杀意!”
这是什么道理?云朝贤尚未发问,便听司马常阳继续说道:“世间一切美妙的事物,皆难免凋零,既然如此,何妨毁于我手?”
云朝贤心中明了,此人性情扭曲,不是善类。但他随手杀死一名高手,想来武功不在自己之下,自己断不可胜,如何是好?
司马常阳道:“在死之前,尽情释放你生命的精华,让我赞叹吧!你表现的越是惊艳,我毁灭的就越有快感!”
云朝贤急中生智,一把将霍祛病揪入怀中,手中剑横在他颈下。
“这位叔叔,你这是做什么?”霍祛病叫道。
司马常阳也面露诧异之色。
云朝贤苦苦一笑:“舍义,取生!”
片刻间的寂静,司马常阳哈哈大笑:“你的机敏,令我赞叹了!”
“以你们的能力,要杀霍祛病不难。擒而不杀,只因你们别有所求。霍祛病对你们有用,你们不能让他死!”
云朝贤迎着司马常阳的眼神,“我真不该强出头,本想这次从你们手上救回霍祛病,立下大功,特意支走其他人,独揽其功。”
“好不容易等到你们落单,在水中潜伏半夜,抓住可趁之机,眼看便要成功,不料功亏一篑。谁能想到此地,竟还潜伏着你这样的高手!”
司马常阳道:“所以呢?”
“所以,我只好先求自保!”他将剑锋在霍祛病脖颈上蹭了一下,立时有血水渗出。
“想要霍祛病活命,就不要轻举妄动!无论你速度多快,都不可能在我杀他之前,将之救下。”
司马常阳向前踏出一步:“你可以试试!”
云朝贤剑上又加了几分力道:“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