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坐在她身边,激动的抱住了她,笑得脸上的泥膜都崩了。
“阿姐,能看见你我真是太开心了。”
安然没有推开他,而是顺势靠在了他的肩上,笑着说,“我也很开心啊,三万年了,我们终于能坐在一起,只是……”
她沉默了一会儿,“只是苦了姑姑,阿诺,对不起。”
“阿姐,你不用和我道歉,也不用和我阿娘道歉。”
安诺松开了她,端坐在沙发上,他双手交叉,面色沉重道,“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和我阿娘。
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其实从一开始被选中继任冥王的人就是我,是我阿娘偷偷改了名字,所以那天族中宣判的时候才会念作是你的名字,但好在你在转生前逃走了。
你走后族中长辈又开始重新推演,第二次推演的卦象和第一次推演显示的卦象是一模一样的,也是那时我才知道我其实才是继任冥王的第一人选,也知道是我阿娘偷偷换了名字。”
白涧不解,“既然都是推演出来的,那为什么你们族里的长辈不知道名字被人换了?”
“推演只能看见卦象,并不能直接看到名字。”,安然解释道,“只有冥王才能在推演的卦象中看到继任者的名字。”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爹爹会让她离开了,或许他早知道继任者不是自己。
但是现在她被强行转生,希望不要出什么乱子。
可能是她深思的模样惹得安诺误会了,只听安诺说,“阿姐,我们再去一次转生台吧。”
安然抬头,惊愕的看着他,再次转生,还是算了吧,我好歹还能出来,如果你再回去,还不知道要在那里再待多少年。
而且就算她知道了真相,她也不觉得安诺和姑姑有愧于自己,想当初爹爹也是偏心的。
她从来都不会觉得姑姑会害她。
她没有见过她的娘亲,爹爹也在她记事后不久就去冥界了,一直都是姑姑在照顾她,就算是后来阿诺出生了,姑姑对她的爱也未曾少过半分,甚至给她的都比给阿诺的还要好。
对她这么好的姑姑,怎么会舍得害她呢。
“好了阿诺,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了吧,只要我们现在都好好就行。”
她抓着安诺的手一脸温柔的看着他,最后她终于忍不住了,连忙别过头说,“你赶紧去把你脸上的面膜洗掉吧,丑死了。”
她这话一出,惹阿诺和白涧都笑出了声。
安诺去厕所洗了一会儿,然后顶着花花绿绿的脸走出来,问,“怎么样?”
“你这都没洗干净啊,进去重新洗,跟个花猫似的。”,安然无奈,踹了脚一旁嗑瓜子看戏的白涧,“你去帮帮他。”
白涧没好气道,“你是他姐,你怎么不去?”
“怎么?”,安然不悦,小声调侃他道,“你坐在办公室的时候想他,现在我让你帮他你咋还不乐意了呢?”
“你别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想他了?”,白涧没好气道,“我巴不得他赶紧离开冥界。”
“咦,口是心非。”,安然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你忘记我是谁了吗?我,獬豸,我这双眼睛看的比什么都清楚,就你心里那点小九九……”
“好了好了,你闭嘴,不就是帮洗脸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去帮就是了。”
白涧不耐烦的把手里的瓜子丢回盘里,愤愤走进厕所,边走便抱怨,“多大的人了洗个脸都洗不干净,喂了这么多年的饭都白喂了。”
“来来来,我帮你洗。”
“你轻点,嘶……轻点,你这是帮人洗脸还是扒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