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灯光下,长着一张野性脸孔的易埜不由得拧紧了脸上的线条,眉目慢慢就聚集了愠色。那一层一层的愠色,很快就把脸孔堆满了。
“我能有什么事是不可告人的?萧璟欢,以前,我把你当孩子,没和你计较,不过,今天,你倒是给我把话说明白了,我能有什么事是不可告人的……易梵,我告你啊,你今天要敢拦,我就和你急,你能忍着受这小兔崽子的气,我受不了……我他妈也不想受……”
一团怒火,就像燎原的星火,噌的把这人整个儿全给点着了,那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表示他这是真动了肝火,真和这个晚辈扛上了。
这让靳恒远陷入了深思。
萧璟欢呢,立马迎头而上,目光不闪不躲的逼了过去:
“你和你的好兄弟设计我妈,难道是正大光明的?
“在非洲的时候,你买通当地的地头蛇故意袭击你的好兄弟,致令你的好兄弟为了我妈受了伤,我妈一感动,就糊里糊涂把自己嫁了……在这件事上,难道你们敢拍着胸脯说,做的是正大光明的?”
她就像炸毛似的直叫着,突然转身又指着自己的姥爷喝了起来:
“还有你,姥爷,我实在闹不明白,你怎么会助纣为虐?不帮着女儿女婿和好,却硬生生帮着一个外人算计了自己的女儿,毁了你女儿的后辈子。
“姥爷,你是我妈的亲爸吗?我都怀疑我妈是不是你捡的,你居然眼睁睁看着你女儿的家就这样成了一盘散沙……
“这些你们做过的事,不要以为我小就不知道,我告诉你们,我早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边上,靳媛震惊的看着萧璟欢翻着旧账。
在女儿面前,她一直想做个好母亲,很少会发脾气。有时候,母女们争执,通常都是萧璟欢在那里蛮不讲理,而她忍了,不会多加喝斥。但今天,这丫头,真是越说越过份了:不光把易埜给喝斥,还把她父亲也牵怒上了。
她忍无可忍喝了一句:
“萧璟欢,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这是闹吗?我没在闹,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靳璟欢可没有因为母亲的喝止,而罢休了,相反愈演愈烈了:“往上追溯,还有更离谱的事发生过。二十六年前,这个人联合着那个叫濮少君的还偷过明家的孩子的……”
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从萧璟欢这张嘴里蹦出的秘密,那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惊天动。
靳媛呆了好一会儿才接上了话去: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易埜怎么可能去偷明家的孩子?”
“他就偷了,他就偷了。他不光偷了,而且还把人弄丢了……这些年,他一直在找那孩子……我不和道他找孩子的目的是什么,反正,他就是从来没放弃找孩子过……”
萧璟欢的声音是那样的斩钉截铁。
易埜的脸孔则彻底阴冷了下来:“原来,最近这段日子,在查我过去的人是你这臭丫头……”
“对,我就查了。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要没做过亏心事,你就不该怕我查……”
萧璟欢满脸不驯的吼了回去。
靳恒远转头看这个妹妹,不由得以一种崭新的目光审视起这个妹妹来,不得了啊,这些都能查得出来。
“然后呢,你凭什么认为你嫂子的失踪,就一定和易埜有关?”
他沉默罢,终于静静的、沉沉的开了口。
“难道不是吗?他一来,嫂子和萧潇就出事了,如果不是他,还有谁会干这种事?”
“理由不充份!”
靳恒远冷静分析,理性的目光审视着脸色阴阴、却没有辩说的易埜。
“你要理由是吗?行啊,我给你理由,理由一,因为我看到他曾在后花园逛过一圈。你不要跟我说,我们刚刚没在园子里撞见过……”
萧璟欢目不转睛的盯着,用一种无比锋利的目光控诉着他的罪行。
前半句,她是针对靳恒远的在作回答,后半句,她在和易埜说话。
易埜目光深深的:“我在后花园逛过一圈,又怎么了?”
“你就是那个时候,去把那女人放进来的。
“因为后花园有一处封闭了上百年,一直以来没用过的暗道。可以通往外头的。那暗道,从外头不能往里进,但从里头可以往外出。很多年前我意外发现的。
“刚刚我突然就想到了,萧潇是怎么会从家里平空消失的了。就是有人通过那地下暗道在暗渡陈仓。否则,以我们靳园的安保,怎以会有人可以做到出入无人发觉……”
这句话让靳恒远嗖的转头,眸光灼灼犹如三伏天的骄阳,沉沉注视起姥爷来:
“是吗?姥爷,欢欢说的是真的?这个家里,真有秘道?”
---题外话---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