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解,望着他:这样就生气了?
没下,她直视起前方,这个男人,有时候挺绅士的,有时候又特别的霸道。
“下车。”
他加重了声音。
生气了,绝对是生气了。
那,她该怎么办呢?
她暗自吸了一口气。
“前面什么地方有买衣服的?一起过去吧!我突然觉得我的衣服真不怎么样,挺给你丢脸的。既然老板这么大方,我就却之不恭了。”
按着以前她的脾气,肯定甩头就走。
但是对付这个男人时,不能那样。
因为那个案子,她是一定一定要参加的,所以,她要忍一切所不能忍,并且还在说完话后,转头,冲这个冷脸的男人扯出了一抹笑容,明亮夺目,那隐隐的故意的谄媚,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彭柏然瞟了一眼,挺想继续任性的将人赶下去的。
他的生活里,少有人违背他的命令的,但这个女人,就爱和他针锋相对——个性太强,实在让人头疼——就像萧璟欢,做事只顾自己,必须让别人配合她,是他手下最难伺候的女人。
现在呢,这个女人也这样——果然是物以类聚,怪不得能成为朋友,那个成语太能概括其精髓了。
不过,现在,她肯这么卖他账,立马改了话也算难得,他要是再这么计较下去,这关系可能会弄僵。那不是他的初衷。
于是,他见好就收,直接又发动了车子。
没一会儿就到了一处私人会所,不是之前他带她去的那家,是另一家。
邝美云走在衣架前,细细的挑着,有意无意的瞅了瞅那些价格,心下便生出了一种想逃出去的冲动。
这男人是什么意思啊,哪有老板给自己的手下买这么贵的“工作服”的?
他没看她一眼,过去瞅着他看得上眼的衣服,一件件拎出来,最后走过来塞到了她手上:
“去试试。”
她低头看价格,眉头皱得紧紧的,杵在那里都不想动了:这个男人的品味是不可挑剔的,但是他花钱的本事,也够叫人叹为观止的。
“去啊!”
他催,并且还很好心的给作了分类:
“这两件是一套,这三件是一套,还有这是配饰……以后做我的助手,你什么都得学会了,生活中的各种品牌,案件里的各种常识,你得全给我牢牢掌握起来……经历越丰富,掌握的五花八门越多,对于罪犯作案时的心理活动才会有更为明确的判断……”
呵呵,事情经他那嘴一说,连穿衣服都成了判断能不能成为合格助理的标准了。
“知道了!”
她叹了一口气,只好去试。
这个男人绝对是很会挑衣服的,给她挑的皆是中性化的服装,搭配也好,优良的材质,加上精巧的手工,款式皆新颖优雅,穿到身上,属于她独特的气质,很清晰的就被彰显了出来。
“非常的不错。”
店里的售货小姐看在眼,由衷的说:
“这些衣服简直就是为您良身裁制的。不化妆就够神采熠熠了。很棒。”
是很棒,但是,这价格也棒的很。
可是那位土豪却扔出了两字:
“刷卡。”
买了有四套,那个置装费,估计是她以前一年工资的几倍之多。
所谓无功不受禄啊,这么白穿白住白吃的,她受了之后,心里实在虚得不得了。
“其实我觉得衣服根本不用穿得这么贵……”
坐上车后,她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想法表述一下:
“上百或是两三百的衣服,我可以接受,并且也买得起,穿得也心安理得,这种衣服呢,就是买个牌子,不是我这种阶层穿的……我觉得,真心有点浪费……”
“那你觉得你是什么阶层的?”
彭柏然斜了一眼问。
邝美云侧了侧头,说了一句大实话:
“最底层的小市民。”
“那我算是什么阶层的?”
他又淡淡问了一句。
“社会精英。”
回答的时候,她想都没想,并且,还下了一个结论:
“总得来说,我和你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所以呢,你想说明什么?”
他又追问了一句。
“没想说明什么,只是觉得给自己一个清楚的定位,很重要。”
她淡淡陈述,转开了头:“我这样的人,和你这要的人,会有如今这样的交集,是意外。既然是意外,交集的时间应该不太长久。”
“我更喜欢用缘份两字来形容。怎么开始的,也许人为控制不了,但,怎么走下去,有时是可以靠人为掌控的。之前,我们可以说是处于同一个世界的不同领域,但是,以后,或者,我可以改变你脚下正在走着的路,关键在于,你愿不愿意……”
这句话,说得也太意味深长了。
邝美云不由得转过了头来,心更是诡异的乱跳起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
---题外话---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