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也被鲜血渗透,地上逐渐变成一片暗红的泥泞。尸体横七竖八的倒着,有士兵的,也有战马的。火光照映处,入眼尽是死伤将士,鲜血甚至经过山沟滑落下山,如同血色泉水一般流将下去,远远看着骇人。
战斗此时也逐渐接近尾声。陈到马上虽然还挂着陈宫,但这并不影响他的战斗力,只见一条水纹丈二长枪所之处,血肉横飞。
另外,白耳兵互相配合的很好,三人一组互相掩护,当前一名白耳兵士兵手中的白枪刺穿了敌军的身体或是战马,没等抽出来,敌军又杀过来,身后的一名白耳兵随即挺起一枪刺死来犯之敌,三人一组或是五人一组,因为都身着白衣,在乱军之中也形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线。
慢慢地,地上躺着的尸体或是因受伤而倒下的士兵也逐渐多了起来。战场上充满了杀气,有的战士的眼睛被箭矢刺穿,有些士兵还将箭上都还带着眼球的箭矢刺向敌人,战场逐渐变成了屠宰场。
整整激战了一个时辰,许多战士身体受伤,有些是断了胳膊或被砍伤了脚,血淋淋地躺在地上,或在地上苟延残喘。渐渐地,战场上哀叫声彼此起伏,掺和杀喊声一起,响遍整座山头。
陈宫这边许多将士又不见了陈宫,或是看到陈宫被挂在陈到马上,都战意全无,有些已经想投降,只是徐州兵已经杀红了眼,一看到身着吕布军标志的士兵便杀,也不论敌军投降与否。
陈宫在马上想要挣脱,不想却被马鞍上的绳索挂住了脖子,在战马的颠沛下,陈宫脸色逐渐变的铁青,双手拉住绳索,死命挣扎,眼光中带着十分不甘的神色看向天空。
“杀啊——!陈将军,我们来支援了!”
山下突然又杀出大队徐州兵,彻底断绝了陈宫部队的求生之路;原来陈登早派人暗暗潜伏到了那几千徐州兵中,监视陈到袭营的战况,说实话,陈登毕竟对陈到还不是十分熟悉,虽然听过陈到之名,但是在他心目中,诸如陈到、赵云等这些将领都只是一介勇夫而已,若没有赵栩,他们也只能称得上是猛将,故此陈登对陈到不是很放心。为以防不备,就算陈到战败,自己也不至于被陈宫反将一军全军覆没;没想到竟传来了袭营成功的消息,陈登大喜,当下就向陶谦请命起徐州倾城之兵助陈到一臂之力,陶谦自然应允。
一时间,万余徐州军直接包围了整座营,面对从四面围杀过来的青州兵和徐州兵,陈宫军将士全都是面露惊恐,其中约有半数的将士还未等对方杀过来,就直接将手中的兵器往地上一丢,跪趴在地上,高声喊着:“我投降!我投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在这些人的带动之下,其余还想战斗的士兵也逐渐放弃了,大势已去,再反抗也是徒劳。
陈到大喝道:“我们优待俘虏,愿降者可免一死,发放路费回家!”
听到陈到这么一说,除去原本就铁了心要投降的几千陈宫部下兵马,还有数千士兵怕徐州兵对自己这边人仇恨很深,屠杀俘虏,故此才想决死一战,此时突然听到陈到所言,有了陈到做保障,也想有了依仗,也毫不犹豫的投降了,再没有顾虑。都纷纷丢下兵器,大声叫道:“我投降,不要杀我,你们可要说话算话,我家里还有八十老母要养呢!”
……
眨眼间,绝大部分吕布军皆已跪下请降,陈到看着眼前的场景,满意的笑了笑,扬起脸,双眼微微眯起,对着马下挂着的陈宫冷声道:“陈宫,你执迷不悟,帮助吕布,无异于自寻死路,吕布乃无能之辈,陈宫你身怀绝技,何不归降于我天兵,我等乃是汉室正统,下马投降吧,也好过身负一世贼名,陈宫,陈宫!你好歹回答,难道,还要某亲自动手不成?”
陈到连问了半晌,还不见马背上的陈宫有什么动静,陈到不由奇怪的转过头望去,却见陈宫脸色铁青,身子已经软下,如同一把软管一般躺在马上,一动不动,圆睁着的一双极大的眼睛,已然无半点神色,两眼空洞,脖子上还有一条极深的红痕;显然,是被绳索箍死了。
“不好”陈到惊叫了一声,忙探指到陈到的鼻下,这才发现,陈到早就没了呼吸,已然被箍死了,先前自己将陈宫绑在马背上,为防止陈宫掉下马去,不想……。陈到望了望不知什么时候死去的陈宫,心头生起百般的滋味,叹了一声,可惜陈宫满腹经纶,却为吕布做事,以至于死于非命,陈到不禁叹道:“可惜啊!你今生选错了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