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争把剑丢在地上,又看了看天空,难不成自己只能一死,以表清白吗?
李信捡起宝剑,还入腰间剑鞘当中,让两个士卒退下,语气真挚的说道:“齐先生,仲文兄弟,若是想要我的命,我的头依然给你留着。”
齐争默然的回到房间,李信见今日没有机会了,在这种情况下逼迫齐争,不合时宜,就准备离开明日再来,就听房间里的齐争说道:“我能出去走走吗?让你的士卒跟着我,我不会寻死的。”
“好。”李信点了点头,吩咐两个士卒照看好齐争,离开了齐争的住处。
齐争整理了头发,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由两个士卒领着,在傍晚时候走出了郡主府,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街上除了多了几队巡逻的秦兵,并没有净街。
闹市的集市小贩依然很热闹,虽然行人少了些,但是李信似乎并没有阻止这些小商小贩做活买卖,毕竟这是他们赖以谋生的手段。
菜市肉市也都开着,有大户人家的小厮出来赶着马车跑腿,吆喝声,赶马声不绝于耳,此时夕阳西下,给万物边沿镶嵌上一抹淡淡的金边,寿春城百姓一切还是如同往常一般。
看到那些秦兵士卒巡逻,却有规有矩,不曾欺压百姓,也不曾动手打骂,甚至一个带队的队长,看到一个老欧的菜车倒在地上,还去主动帮助,齐争赞许的点了点头,对身边士卒说道:“我还想去你们操演场看看。”
两个士卒点了点头,又驾着马车到达了操演场地。
这会日头西沉,又是初春天气,虽然气温凉寒,但是每一个操练的秦兵都很卖力,动作虽然有瑕疵,但每个人都尽量整齐划一。
齐争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要知道这些新兵应该都是寿春城圄里关押的死囚,昨日才被李信从圄中放出来,他本来以为这些凶恶的歹人从圄中出来之后,会给李信仅有的五百秦卒带来巨大危险,但现在看来,他失策了!
而且最重要的秦兵的操演方法非常独特,齐争虽然不是武官,但是也曾随太守王景看过楚兵操演,简直不可放在一起而论!!!
动作整齐划一,口中喊杀,颇有气势。这不论齐争怎么看,都看不出来,这才是训练了第一天的那群万恶的囚徒啊!!!
这精气神采,都和那些待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与蛇鼠作伴蓬头垢面的囚徒联系不起来。
齐争眼睛不停,想要学习这种操演方式,他默不作声的看了良久,长长的叹了口气,像是自己彻底失败了一般,两个秦卒注意到齐争的表情,站在他身后相视一笑。
齐争又提出想要去城墙处看看,等两个秦卒带着齐争到了城墙处,城墙处正好换防,不少秦卒笑嘻嘻的互相聊天,齐争微微皱眉,觉得城防士卒有点懒散。
但是等他上了城墙,看到布阵巧妙,十步一岗,五十步一哨,旌旗用的还是楚地王旗,但依然旗帜鲜明,最重要的是,这些士兵即便他从面前走过,也目不斜视,眼睛纹丝不动,任由西晒照在眼睛上,蚊虫叮咬也一动不动坚守职责,这是何等的军仪军威?!
铠甲鲜明,布防位置比王景所执掌的时候更为巧妙,寿春城不但城外,而且城内角落都一览无余,有稍微的风吹草动,执令的那个凶恶将官就会挥动旗帜提醒城下的人。
而且他注意到了几个伪装成枯草的人,躲在城外远处,似乎防备偷袭和传令兵的到来,都有令旗旗语号令,令行禁止,井井有条。
齐争看了有了改观,心事重重的从城墙上走下来,站在原地不动了。
“齐先生,还想去哪看看?”秦卒恭敬的在他身后小声询问道。
齐争背着手,最后一抹夕阳照射在他一袭干净的白衣上。
他看了看苍蓝色泛着火红色的天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口气仿佛憋了几百年一般如释重负。他淡淡的对身后两个秦卒说道:“告诉李将军,我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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