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现在才算明白过来,怪不得之前那个带着面具的敌将,骑着马溜达了好一会,才到阵前交战,原来是为了躲避城门前的陷阱。
“看着地面,小心点!”王贲大声向两边骑兵喊道,但是这会又又不少骑兵被地上的陷阱,绊马绳,机关所坑陷,一时间马匹嘶鸣人的惨叫声混成一处,只有很少的骑兵听到了王贲的声音!
王贲正喊完,突然战马一矮,面前明明是平地但是陷阱却已经把战马的前蹄陷了进去,王贲暗道一声不好,连忙放弃了战马,一个鹞子翻身落在地上,那战马下一秒,就坠进了深坑之中,嘶鸣翻滚,尘土飞扬,被深坑之中的长矛刺穿了马脖,热血喷了一地。
身后两个偏将,连忙取了空闲战马,给王贲拉过来,王贲看着那打开的瓮城城门,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
但是已经有一股趟过了陷阱几百骑兵冲了进去。
这个时候,只见到之前那个白衣齐争,在城楼上好像说着什么,有几十个拉着瓮城城门粗绳的士卒,陡然松了手里的粗绳!
王贲心中大惊,心说这下坏了!
他冲着瓮城方向大喊:“快点出来!”
那冲入的秦兵铁骑还专门回头奇怪的看了一眼,好像奇怪为什么王贲将军不继续往前了?
但是就在此时,随着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瓮城的厚厚的城门关闭了!
等地上陷阱用尽,这几百精骑进了瓮城,这说明什么,瓮城的大门根本没有坏!而是之前那个白袍儒生故意卖个破绽给他们,让他们故意来攻城引他们进瓮城的!
坏了!这进入瓮城的几百精骑危险!
王贲急了,连忙命人取攻城软梯还有木锥过来,想要破门。
齐争站在瓮城城墙上微微一笑,抬了抬手中羽扇,王贲抬头一看,心中又是一惊,连忙吼道:“撤退撤退!”
只见瓮城之上,密密麻麻全部是弓弩手,居高临下,朝着下面的大秦骑兵就是一轮如同雨点般的齐射,漫天的箭雨。
饶是王贲退的及时,身后又倒下了几十精骑!
上面垒木石块滚滚,马匹悲鸣不已,王贲无可奈何,带着剩余骑兵连忙撤退到弩箭的射程范围之外,别小看战国时候的弩箭,其中一种名为蹶张弩,最大受力十二石,最远射程可达600步之遥,但需要用脚和手,两人配合,虽然射速慢,但是威力惊人。
普通弩箭也有五十步的射距,一时间王贲已经无法上前,弓弩手最克制骑兵,现在再去攻城,只会徒添伤亡……
王贲想到那几百精骑在瓮城中的下场,不由的心里一沉,他以为悄无声息兵临寿春,现在想想,一身冷汗,是他中计了,全部的事情都在那个白袍楚人齐争的计算之中……
寿春城瓮城大门紧闭,秦兵进入瓮城之后,四下打量,漆黑一片,就听城楼上有个人说话,众人皆抬头向上看去。
居然是刚才在阵前连斩两人的银甲带着面具的将军,那人一脚踩在城墙头上,一边对瓮城里的几百秦骑说道:“下马,放下武器,我可以不杀你们。”
此人正是李信,虽然在阵前斩了两人,但是李信毕竟是秦人,这趟也不过是为了给王贲下马威,让他知道进退,没必要杀自己国家的人。
但是下面的秦骑倒也凶悍,进了瓮城,听到李信这么说,都愤慨不已,用刀剑指着城墙上的李信破口大骂,骂他卑鄙无耻下流,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李信摇了摇头,冲着瓮城里说道:“我给过你们机会了。动手吧!这就是你们实战训练的机会。”
他后半句话,是好像说给另外的人听的?
秦骑停止了叫骂声,警惕的看着四周,以为城墙上的弓弩手会居高临下射杀他们,但是从瓮城三边,却出现了三队整整齐齐的全副武装的士兵,这些士兵悄无声息穿着楚地铠甲,手中长戟,前排是盾牌,后排是弩手,一步一步口中低喝着:“喝!喝!喝!……”
慢慢形成一个三面的包围圈,把这几百骑兵的空间越来越缩小。